苏晚的手还停在实验室门把手上，指尖残留着刚才那阵冷风的凉意。她原本听见身后同学轻声说“苏晚，能不能再帮我朋友问一次”，嘴角刚来，门却猛地被推开，一股带着铁锈味的穿堂风首灌而出，吹得她额前碎发乱颤。
紧接着，一句压低却清晰的话钻进耳朵：“她真以为自己是救世主？迟早摔下来。”
那声音她太熟了。
林雨薇。
她没回头，也没停下脚步，只是轻轻吸了口气，把包带往肩上提了提，走了进去。走廊灯光白得刺眼，照得地面反光如镜。她路过饮水机时顺手接了杯水，动作自然，仿佛什么都没听见。可指节微微发白，握着纸杯的力道几乎要把它捏穿。
实验课还有十分钟开始，教室里己经三三两两坐了几个人。她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从包里取出笔记本和笔袋，一样样摆好。李婉从后排探头：“你脸色不太好，昨晚没睡？”
“睡了。”苏晚笑了笑，“就是梦见我在做化学题，醒来发现脑子更累了。”
李婉笑出声：“那你这梦比考试还折磨人。”
两人正说着，苏晚忽然眼皮一跳。不是错觉——她放在桌角的玉瓶，瓶盖边缘闪过一丝极淡的银光，像水波荡过，转瞬即逝。
她不动声色地将瓶子收回包内侧夹层，低头翻书。可心口那股沉闷感越来越重，像是被人隔着衣服按了一下。
她闭了闭眼，悄然启动系统空间。
灵泉静静流淌，水面却不像往常那样澄澈透亮。一圈圈黑斑状涟漪从中心扩散，如同墨汁滴落清水，持续了大约三秒，才缓缓平复。紧接着，一行小字浮现在视野角落：
【检测到高强度负面情绪锁定宿主，来源不明，建议提高警惕。】
苏晚睁开眼，目光落在窗外。
林雨薇最近确实不太对劲。上周食堂偶遇，对方明明看见她，却转身就走；昨天社团签到表上，她的名字被划掉又重写，笔迹潦草得不像本人；更早前，苏糖说“姐姐阿姨看妈妈的眼神像要咬人”，当时她只当是孩子胡言乱语。
现在想来，那句“迟早摔下来”不是气话，是预告。
她抬手摸了摸耳垂，那里有一颗很小的痣，小时候奶奶说这是“招福点”。如今她倒觉得，更像是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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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西点，幼儿园放学铃响。
苏晚牵着苏念和苏糖走出校门，两个小家伙一人啃一根香蕉，叽叽喳喳讲着今天画画课谁把太阳涂成了紫色。走到校门口拐弯处，她脚步微顿。
林雨薇站在一辆黑色轿车旁，正和一个穿灰夹克的男人低声交谈。那人她认得——上个月在校外跟踪她三次的私家侦探，曾替周明远查过接送记录。
对方递过来一个U盘，林雨薇接过时手指明显抖了一下，迅速塞进背包内袋。
苏糖仰头：“妈妈，那个姐姐为什么不开心？她脸皱得像隔夜包子。”
苏念舔了舔香蕉皮边缘：“因为她心里装了太多坏数据，内存溢出导致面部程序崩溃。”
苏晚轻咳一声：“别瞎说。”
她没靠近，也没停留，只是拉着孩子们绕到另一条路。走出五十米后，她蹲下帮苏糖整理书包带子，低声说：“念念，查一下林雨薇最近三天所有校外联络记录，用加密通道，别留痕迹。”
苏念眨眨眼：“明白，启动‘隐形爬虫’协议。”
他小手伸进外套口袋，摸出一块比指甲盖大不了多少的终端设备，拇指快速滑动几下，屏幕蓝光一闪而灭。
苏糖看着哥哥的动作，突然凑近妈妈耳朵：“哥哥上次这么认真，是发现有人偷拍我们吃冰淇淋。”
苏晚揉了揉她的头发：“这次也是保护自己，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