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神丹雾化。”苏晚低声，“她太激动了，再这样下去会触发系统预警。”
“你们母子……到底藏着多少事？”
“不多。”她抬头看他，“就是比普通人多点运气，多点秘密，再多两个早熟得不像话的孩子。”
陆景深沉默片刻，忽然问：“如果我真的签了那份协议，为什么没有任何记录？为什么没人告诉我？”
“因为有人不想你知道。”苏晚声音很轻，“就像不想让我记住那晚的事一样。可系统选中我，不是为了让我躲一辈子。”
她顿了顿，指尖无意识着手腕内侧——那里曾浮现过一道银印，如今只剩淡淡痕迹。
“你说我醒来时说了句‘我会回来’……那你有没有想过，我回来之后会发生什么？”
陆景深一愣。
“我不是穿书女主，没有金手指保平安。”她盯着他，“我是真实活过一次的人。我被人背叛，孩子差点被人抢走，前男友拿亲子关系当筹码，朋友背后捅刀……我现在站在这里，不是因为我想恋爱，是因为我必须保护他们。”
她说完，指了指怀里睡着的苏糖，又看向站着的苏念。
陆景深喉结滚动了一下。
“所以你觉得……我会伤害他们？”
“我不知道。”她摇头，“我只知道，命运不会平白无故让我们重逢。可我也不能因为一场梦、一段录音，就告诉孩子们——‘看，这是你们爸爸，以后跟他走吧’。”
苏念突然开口：“妈妈，你忘了最重要的一点。”
“什么？”
“他通过了小铃的三次认证。”苏念平板亮着，屏幕上跳动着复杂的生物信号图谱，“亲缘匹配度92。7%，情绪共振指数超标，接触时体内荷尔蒙变化符合‘长期缺失型依恋’特征。而且……”
他顿了顿，语气罕见地认真。
“他看你的时候，系统提示‘非敌意高危接近’的概率降到了0。1%。这在过去三年，只出现在我和妹妹身上。”
苏晚怔住。
陆景深缓缓走近一步，蹲下身，与她平视。
“我不是来抢孩子的。”他声音低沉，“我是来弄清楚，为什么我的梦里会有他们，为什么我的手表时间永远停在那个凌晨，为什么每次靠近你，我都觉得……像是回到了某个我没活完的日子。”
他伸出手，似乎想碰她的脸，却又停在半空。
“如果你害怕，我可以等。”
“如果你不信，我可以查。”
“但你不能否认——我们之间，从来就不是偶然。”
苏晚看着他，胸口像被什么堵住。
她想反驳，想逃开，想说“你根本不了解我经历过什么”。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一句沙哑的问话：
“如果我说……那晚我不是昏迷，而是被迫穿越……你会信吗？”
陆景深眼神剧震。
就在这时，苏念的平板突然发出一声轻响。
屏幕自动跳转到DNA比对界面，进度条走到99%，最后一行数据正在刷新——
【样本A：陆景深｜样本B：苏糖】
【亲缘关系判定：父女（置信度99。8%）】
苏念盯着屏幕，嘴角微微扬起。
“恭喜。”他抬头，看向陆景深，“您正式升级为本年度最幸运的男人之一。”
陆景深没动，只是缓缓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一片湿热。
苏晚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怀里的苏糖突然翻了个身，迷迷糊糊抓住陆景深的手指，往自己脸边蹭了蹭，嘟囔了一句：
“爸爸……糖糖闻到家的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