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说话，只是低头继续看书，唇角却悄悄翘了起来。
中午十二点零七分，食堂二楼人声鼎沸。
苏晚端着餐盘转了一圈，红烧排骨、清炒菠菜、米饭压实——标准搭配。她目光扫过靠窗位置，那个常坐的男人果然又在那里，面前一份咖喱鸡，旁边多摆了一副筷子。
她犹豫两秒，手机震动。
视频通话自动弹出，苏糖的小脸挤满屏幕：“妈妈！陆叔叔点了你最爱的红烧排骨！他还特地让阿姨多加了汁！而且——”她压低声音，“他偷偷看了你三次！”
“你怎么知道？”苏晚低声问。
“我在他办公室装了气象观测摄像头！”苏糖得意，“用于监测‘晴转心动’概率！”
“那是非法入侵！”她咬牙。
“为了爱情，技术无罪！”小女孩挥手，“快去！布丁只剩最后两杯！”
通话结束。
苏晚深吸一口气，走过去：“可以坐吗？”
陆景深抬头，眼睛亮了一下：“等你五分钟了。”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
“苏糖十分钟前发了张你的自拍照，配文：‘目标己出发，坐标食堂，行动代号：午餐突袭’。”他推过一个小杯布丁，“她说你不吃完这个，今晚就会梦见叛徒面集体起义。”
她噗嗤笑出来：“你们俩串通好了是不是？”
“我只是配合执行。”他耸肩，“毕竟谁敢违抗三岁指挥官的命令？”
他们聊起孩子的奇思妙想，聊到论文选题，聊到某门课教授的口头禅有多洗脑。时间溜得飞快，首到广播响起“午休结束提醒”，两人才惊觉己坐了一个多小时。
“你下午有课？”他问。
“两点。”她收拾餐盘，“你呢？”
“一点半监考。”他站起身，“不过现在……先送你去教学楼？”
“不用了，我自己——”
“顺路。”他接过她的包，“而且，外面好像要下雨。”
话音刚落，豆大的雨点砸在玻璃窗上。
傍晚五点二十三分，苏晚下课走出教学楼，书包沉得压肩。她刚冲出门口，头顶忽然一暗。
一把黑伞撑开，稳稳遮住风雨。
“顺路。”陆景深站在她身侧，伞柄微微倾斜，将她护在内侧。
她侧头看他：“你不是说不顺路吗？”
“改路线了。”他平静道，“刚才路过你们教室，听见老师夸你提问有深度。”
“你就偷听？”
“是走廊太窄，躲不开。”他一本正经，“纯属物理性靠近。”
她笑出声，雨滴顺着伞沿滑落，在地面溅起细小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