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抱着小狗走出校医务室，手腕上还留着护士刚贴的消毒胶布。她低头看了眼怀里沉睡的小家伙，毛色开始泛出浅浅的光泽，呼吸平稳了许多。
树影晃动，长廊尽头有人站着。
她脚步没停，目光却抬了起来。陆景深倚在廊柱边，手里捏着一份文件夹，边缘己经卷了角。他没说话，只是看着她，眼神像在确认什么。
她走近时，轻轻点了点头。
“你总出现在不该平静的地方。”他开口，声音低得像是自言自语。
“这话什么意思？”她问。
他把文件夹递过来。封面写着《异常动物收运事件简报》，日期是今天下午三点。
“能让濒死的狗瞬间稳定生命体征的人，”他顿了顿，“不像是会随手捡只流浪狗那么简单。”
苏晚没接文件，手指微微蜷起。风从侧面吹来，掀了下她的裙摆，也翻了一页纸。
那页上贴着一张模糊截图——她蹲在清洁车旁，掌心泛着微光，群猫环伺。
她抬眼：“你觉得我做了什么？”
“我不知道。”他说，“但我知道那天晚上，星辰酒店的监控系统出了故障，人脸识别数据丢失百分之七十。可偏偏，有一帧画面残留在行车记录仪里。”
苏晚心头一跳。
“画面里有个女人，扶着一个醉得站不住的男人进电梯。”他盯着她，“穿的是你现在身上这件米白色风衣。”
她猛地抬头。
“你记得那晚吗？”他问。
空气忽然安静。远处传来下课铃声，几片叶子打着旋儿落地。
她没否认。
“你……不记得了？”她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像在试探。
陆景深摇头：“醒来的时候在客房床上，床头有杯温水，还有一张纸条，写着‘好好休息’。”
苏晚忍不住笑了一下，又立刻抿住嘴。
“那天我刚重生，脑子乱得很。”她望着前方空地，像是在看很远的地方，“外面下大雨，我抱着糖宝迷了路，想找个地方避雨，结果误打误撞进了酒店大堂。看见你倒在门口，浑身湿透，脸煞白，嘴里还在念什么并购案条款……”
她顿了顿，“我当时就想，这人再躺下去非得肺炎不可。”
陆景深嘴角微动：“所以你就把我送上去？”
“不然呢？叫保安？等你家属？”她斜他一眼，“我还以为你是哪个倒霉蛋喝断片了，第二天酒醒就忘了。”
“可我没忘。”他说，“我一首记得那个味道。”
“什么味道？”
“温水里的蜂蜜味。还有纸条上的字迹，一笔一划特别工整，像是怕我看不清。”
苏晚耳尖悄悄红了。
“你也太夸张了吧，一杯水都能记住三年？”
“不是三年。”他纠正，“是三个月零七天。那天是我第一次缺席家族会议，理由是突发高烧。但我清楚记得，我不是病倒的，是被人灌醉的。”
苏晚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