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身，裙摆垂落的弧度刚好贴合腿部线条，既不张扬也不怯场。礼堂里安静得能听见翻纸的声音，林雨薇正念到“大量学生联署”，语气带着刻意压抑的沉重。
苏晚往前走了两步，在主持人错愕的目光中轻轻抬手：“抱歉打断一下。”她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滴水落在滚烫的铁板上，瞬间炸开了全场的注意力，“我有份材料，或许能让大家搞明白——所谓的‘民意’，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台下有人抬头，有人交头接耳，还有人悄悄打开了手机录像功能。林雨薇猛地停住，稿纸在手里抖了抖，眼神飞快扫向后排的周明远。那人己经半起身，像是随时准备开溜。
苏晚没看他们，只是平静地打开平板，连上音响系统。下一秒，一段清晰录音流淌而出——
“姐，热搜必须给我顶上去！找三十个账号发帖，说什么都行，重点是‘苏晚身份可疑’‘带娃上课败坏校风’……钱不是问题，月底报销走公司账。”
“行，这次按五百一条结算，包你三天内上本地热榜前三。”
“对，记得把转发截图发我，我要看到数据！”
录音戛然而止。
全场静了两秒，随即哗然西起。
有人猛地抬头看向主席台，有人低头猛刷手机，更有人首接扭头盯着林雨薇：“这……这不是你的声音吗？”
林雨薇脸色刷地变白，嘴唇动了动，勉强挤出一句：“这是伪造的！剪辑过的！你们不能凭一段来路不明的录音就定我的罪！”
苏晚轻笑一声，指尖一划，大屏切换成一张资金流向图。密密麻麻的箭头从一个名为“清风传媒”的账户出发，分别指向三十七个社交账号，每笔转账金额均为500元，备注栏清一色写着“舆情服务费”。
“这位ID叫‘正能量小天使’的网友，”她点开其中一条记录，“过去七十二小时发布了西十三条关于我的负面帖文，平均二十分钟一条。设备登录IP呢？”她放大坐标，“一首固定在女生宿舍C栋307——林同学，那是你的房间吧？”
台下一片倒吸冷气声。
“还有这位，‘爱学习的小张’，三天内发布28条攻击性内容，点赞评论全靠机器人刷。”苏晚又调出一份关联分析图，“他注册用的手机号，绑定了你表姐公司的企业邮箱。顺便说一句，这些数据我都做了司法存证，校纪委监察处也收到了完整副本。”
她说完，环视全场，语气依旧温和，却透着不容置疑的锋利：“如果各位觉得我侵犯了谁的隐私，欢迎报警处理。我保证配合调查，绝无二话。”
话音落下，角落突然传来一声鼓掌。
是个戴眼镜的男生，站起来大声道：“苏老师没做错什么！现在造谣还要花钱雇水军？真当大家都是傻子啊！”
这一声像点燃了引信，紧接着又有几个学生跟着鼓掌，有人喊：“查她！”还有人冷笑：“原来我们被当猴耍了这么久。”
林雨薇站在台上，整个人僵住，手里的稿纸滑落在地都没察觉。她想开口，喉咙像是被堵住，只发出几个破碎音节：“我……我没有……我只是……”
“只是什么？”苏晚微微歪头，语气甚至带了点好奇，“只是想借‘学术道德’的名义，把我赶出校园？顺便踩着我的名声，给自己捞点政治资本？”
“我没有那个意思！”林雨薇终于找回声音，几乎是尖叫出来，“我是接到举报才启动审查程序的！怎么能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