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合上电脑，将U盘重新塞进衣柜最底层，顺手把抽屉拉得严丝合缝。她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那条匿名威胁短信还躺在对话框里，像只垂死挣扎的飞蛾。她没点开，也没删除，只是轻轻把手机翻了个面，屏幕朝下搁在桌角。
她拎起背包，拉开门走出去时，走廊灯光正好闪了一下。
林雨薇的房间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压低的声音：“……到时候她一上台，衣服崩开，全场都会看到她穿的是什么尺码——哈哈哈，你说她会不会首接哭着跑下去？”
苏晚脚步没停，嘴角却微微翘了半寸。
她刚走出宿舍楼，午后的阳光扑面而来，主干道上人来人往，学生抱着书本、端着奶茶，三三两两地穿过树荫。她沿着石板路往前走，背包带子被风吹得轻轻晃荡。
还没走到教学楼拐角，前方人群忽然分开一条缝。
林雨薇从斜侧方走来，手里捏着一杯冰美式，妆容精致，步伐带风。她一眼就锁定了苏晚，嘴角勾起，像是终于等到了猎物出洞。
两人在花坛边狭路相逢。
“哟。”林雨薇歪头打量她，语气像在点评一件过季的衣服，“我还以为你会躲在宿舍哭一天呢。”
苏晚停下脚步，双手自然地搭在笔记本电脑包的拉链上，眼神平静得像口深井。
“哭？”她轻声反问，“我为什么要哭？”
“你心里清楚。”林雨薇冷笑，往前逼近半步，“别以为没人知道你在搞什么鬼。学术展？晚会？呵，等着吧，有你好看的。”
苏晚眨了眨眼，忽然笑了。
那笑不带火气，也不挑衅，反倒像看透了一场拙劣的即兴表演。
“哦？”她语调轻快，“所以你是打算在晚会上跳舞给我看吗？还是说，要现场朗诵一首《我嫉妒了》？”
周围几个路过的学生愣了一下，随即有人憋不住笑出了声。
林雨薇脸色一僵：“你——你少在这装清高！你以为你那点破事藏得住？孩子都生了还敢站讲台上？”
苏晚依旧笑着，只是眼神沉了半分。
“林雨薇。”她叫她的名字，像老师点名迟到的学生，“你知道为什么有些人说话特别难听吗？”
“什么？”林雨薇皱眉。
“因为嘴型长得就像在骂人。”苏晚语气认真，“建议你照照镜子，顺便做个面部放松操。”
旁边一个戴眼镜的女生噗嗤一声，奶茶差点呛到。
林雨薇气得指尖发抖，杯子边缘结出一层薄薄的水雾：“你别得意太早！今晚你就知道什么叫丢脸丢到家！”
“嗯。”苏晚点点头，像是在听天气预报，“你说得对，我确实不知道。”
她顿了顿，声音更轻了些：“毕竟，我还没看过小丑表演呢。”
人群安静了一瞬。
紧接着，低声议论炸开了锅。
“她又来了……怎么每次见苏晚都要这样？”
“林雨薇是不是有点太过了？”
“苏晚都没说什么，她倒先跳脚了……”
林雨薇猛地扫视西周，发现不少人正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有的甚至首接移开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