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李老师结成同盟，像是给戴灵均打了一剂强心针，但也把更沉的担子压在了他肩上。
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地试探了，必须系统地摸清那东西的底。
师父还没回观，远水救不了近火。
眼下能靠的，只有玄尘道长教的那个土法子，糯米测阴。
他找了个牛皮纸信封，从那个宝贝袋子里小心倒出大概两碗量的伏龙糙米。
米粒粗糙微黄，带着特有的干燥香气。
这点米金贵，得省着用。
接下来的两天，只要一有空闲，课间、午休、甚至体育课自由活动时，戴灵均就像个幽灵一样，揣着那包米，独自在校园里转悠。
他避开人多眼杂的地方，专挑那些阴冷的、偏僻的、或者传出过怪事的角落。
第一步：选点。
他凭借之前的感应和传闻，在心里大致划了几个重点区域：女厕所出事那个隔间附近、食堂后厨通道口、教师办公室李老师遇袭的窗边、操场边缘靠近老平房的小松树林、还有那排老平房本身，尤其是那扇锁死的后勤区小门附近。
第二步：布米。
每次走到选定的点，他都极其谨慎。
先左右观察，确保没人注意。
然后快速蹲下，从信封里捏一小撮伏龙糙米，尽量均匀地撒在选定的地面上，通常是墙角、门缝、或者感觉特别阴冷的某块地砖上。动作要快，撒完就走，绝不停留。
第三步：观察与记录。
这是他最耗神的部分。
他不能离得太近，以免自身阳气干扰，也不能离得太远，看不清楚。
通常找个十几米外的视觉死角，假装系鞋带、看书、或者干脆靠墙闭目养神，实则眼睛的余光死死盯着那片撒下的米。
心里默默计时，同时仔细观察米粒颜色的变化。
结果触目惊心。
教学楼普通角落：米粒变化缓慢，可能十几分钟才微微发暗，属于正常阴气积聚，问题不大。
女厕所隔间外、办公室窗外：米粒变黑的速度明显加快，大概三五分钟就开始失去光泽，颜色加深，证实了这些地方确实是阴秽之气泄露的“重灾区”。
食堂后厨通道口：这里的米粒几乎在一两分钟内就迅速焦黑，甚至隐约有极淡的黑气逸散，和他那晚看到的情况一致，凶戾程度很高。
操场小松树林：靠近老平房的那一侧，米粒变黑速度极快，且范围不小，说明那东西的影响己经渗透到户外。
老平房后勤区小门：这里他不敢久留，只快速撒了一小撮，退到几十米外远远瞥了一眼。
就这一眼，让他头皮发麻——那撮米几乎是在落地的瞬间就彻底焦黑碳化，甚至冒起了一小缕清晰可见的、扭动的黑烟，像是被无形的火焰燎过！那里的怨念和秽气，浓烈到令人窒息！
第西步：清理。
观察得差不多了，他就趁没人注意时，迅速返回撒米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