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李老师才慢慢平静下来，抬起头，眼睛红红的。
她看着戴灵均，眼神变得异常认真和郑重，甚至带着一丝恳求。
她声音依旧沙哑，但稳定了许多：“戴灵均，老师知道……以前是老师不对，总想着用科学解释，不想承认……但现在，我信了。这学校……真的有问题，有很大的问题！”
她顿了顿，像是下定了极大的决心，一字一句地说：“老师……老师想正式请你帮忙。请你……查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能不能……想办法解决它？再这样下去，老师怕……怕真的要出人命了！”
她这话说出口，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又像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眼前这个少年身上。
戴灵均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同时又感到了更大的压力。
李老师这态度，不仅仅是她个人的转变，某种程度上，也代表了学校内部一种“默认”的求助。
她是个正经老师，她开了这个口，意味着成年人世界终于开始正视并承认这股超自然力量的存在和威胁。
这对他后续的行动，无疑会提供很多便利，至少，李老师会帮他打掩护，甚至可能提供一些信息上的帮助。
“老师，我尽力。”
戴灵均没有打包票，语气沉稳，“但那东西很凶，来历也不简单。我需要时间，也需要……准备一些东西。”
“需要老师做什么，你尽管说！”李老师立刻表态，“只要我能做到的！要不要……我跟校长汇报一下？”
“暂时别！”
戴灵均立刻否定。
校长信不信两说，万一走漏风声，引起恐慌，或者招来像牛建国那样想捂盖子的人，反而坏事。
“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您就还像平时一样，尽量安抚同学，也别自己一个人待太晚。”
“好，好，我听你的。”李老师连连点头，现在戴灵均的话对她来说就是救命稻草。
上课预备铃响了。
“你先去上课吧。”
李老师抹了把脸，努力想恢复一点老师的镇定：“一切……一切小心。”
戴灵均点点头，转身往教室走去。
走了几步，他回头看了一眼。
李老师还站在原地，晨光勾勒出她单薄而疲惫的身影，她正低头，从口袋里掏出那个己经不再发烫的红色护身符，紧紧攥在手心里，仿佛那是唯一的依靠。
一个不成文的同盟，在这清晨无人的角落，悄然达成。
戴灵均握紧了拳头。
压力巨大，但方向更明确了。
他得加快速度。
在李老师崩溃之前，在下一个受害者出现之前。
他需要更多信息，更需要……能真正克制那“复合怨灵”的手段。
师父那边，必须尽快有进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