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停，趁着她内部挣扎的这宝贵间隙，拼命凝聚自己那点可怜的意念，将师父玄尘曾经告诫过他的话，混合着自己刚才的感悟，如同涓涓细流传递过去。
“怨…恨…烧不完…所有…”
他的意念断断续续，却努力保持着那份安魂印带来的微弱平和。
“伤无辜…添新孽…债…更还不清…”
他看着那核心处剧烈挣扎的苍白女性灵体。
“你的苦…我知道…”
“但…你看…你恨的…真是他们吗？”
“玄尘师父说…力所不及…慎之又慎…指的是…莫让恨…蒙了眼…迷了心…”
“告诉我…尹小翠…你真正…不甘…的是什么？”
“不是…毁掉…是…公道…”
每传递一句，戴灵均就感觉自己的意识模糊一分，像是风中残烛，随时会灭。
这比斗法更耗心神，这是首接在对方狂暴的怨念意识里开辟一条沟通的小路，一个不慎，他自己这点残魂就得先被冲垮。
尹小翠的挣扎更加剧烈。
那些环绕她的战场伤兵残念似乎感受到了核心的动摇，变得更加狂躁，发出各种痛苦的嘶嚎和呐喊，试图将她重新拉回纯粹的毁灭之中。
“火…好大的火…”
“痛啊…”
“为什么是我们…”
“死了…都死了…”
“假的…都是假的…”
无数的负面情绪碎片像是海啸般冲击着戴灵均那微弱的意念通道，震得他神魂欲裂。
但他死死撑住那安魂印，一遍遍重复着“公道”、“真相”、“无辜”。
尹小翠那苍白流血的脸上，扭曲的表情不断变化，时而暴戾，时而痛苦，时而…闪过一丝极致的迷茫和委屈。
终于，一段混乱破碎、却带着刻骨铭心恨意的意念，如同决堤的洪水，猛地冲入了戴灵均的感知！
“凭什么？！！”
“牛守德！你不得好死！骗我尹家！骗那功德款！引来祸事！！”
“爹！娘！你们好糊涂！好糊涂啊！为何要信他！为何要碰那东西！！”
“火！好痛！全身都痛！跑不出去…谁都跑不出去…”
“死了…都死了…尹家完了…完了啊！！”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凭什么我尹家落得这个下场？！凭什么牛家曹家还好好的？！凭什么？！”
这意念里蕴含的痛苦和怨恨太过浓烈，冲得戴灵均眼前发黑，差点首接魂飞魄散！
但他也瞬间抓住了几个关键名字和信息！
牛守德！（牛家祖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