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地气有点问题。灶台属火，得坐吉位，接地气要稳，不能受阴湿干扰。您这灶底有点泛潮，湿气缠了火脚，火就旺不起来，做饭自然费劲。”
曹爷爷听得一愣一愣的：“那……那咋整？还得扒了重修？”
“用不着那么麻烦。”
戴灵均从兜里掏出艾炷。
“给您调一下就行，简单。麻烦您给我找块干净的旧砖头，再弄点干的草木灰来。”
曹爷爷赶紧去张罗。
东西齐了。
戴灵均让曹爷爷先把灶膛里的灰烬清理干净。
然后他拿着那块旧砖，走到院子西南角的“坤”位，坤属土，主包容、稳定。
他把砖放在地上，用手压实。
“灶火不稳，得借土气来定。”
他解释道：“坤位稳土，能固本。”
接着，他回到灶房，把干燥的草木灰在灶膛底部薄薄地铺了一层。草木灰性燥，能吸湿。
最后，他取出一根艾炷，点燃。
艾草气味辛温，能通经活络，驱寒除湿。
他没把艾炷插灰里，而是用手拿着，蹲在灶口，对着灶膛底部那几个进风口，慢慢用艾烟去熏。
“艾烟走窜，能通地下滞涩之气。”
他一边熏一边说：“把湿气逼走，让地气活起来。但不能用明火硬烤，伤了地脉根本，得不偿失。”
淡淡的艾草烟雾顺着进风口钻了进去，灶房里弥漫着一股好闻的药草味。
曹爷爷在一旁看得啧啧称奇。
熏了大约一炷香的功夫，戴灵均熄了艾炷，又把新的、干燥的柴火塞进灶膛。
“曹爷爷，您点个火试试。”
曹爷爷将信将疑，划了根火柴扔进去。
呼啦一下，火苗窜得老高，烧得噼里啪啦响，势头比之前旺了不知多少。
“嘿！神了！”
曹爷爷一拍大腿，乐得皱纹都舒展开了。
“灵均小子，真有你的！这手艺比你师父不差！”
戴灵均笑笑：“小窍门而己。主要是这地方地气本身不错，就是稍微堵了点，疏通一下就好。”
曹爷爷高兴，非要拉着他喝茶。
两人就坐在院里小桌旁，喝着粗茶，吃着曹爷爷自己晒的山楂干。
“唉，人老啦，不中用了。”
曹爷爷抿了口茶，感慨道：“灶火不旺这点小事，都琢磨不明白。要是搁以前……嘿，我们老曹家祖上，那也是出过能人的。”
戴灵均心里一动，知道话头来了。他顺着问：“听我师父提过一嘴，说静灵山上的灵玉观，就是曹家祖上牵头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