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翻开孩子的眼皮看了看，眼神清澈，就是有点受惊后的疲惫。
不是外邪侵扰。
那是什么？
戴灵均目光扫过房间，最后落在那个窗户上。
窗户朝北开，外面就是镇子边缘，更远处是田野和山脚。
“嫂子，孩子哭的时候，您有没有注意到啥特别的地方？比如……窗外有没有啥动静？或者光？”戴灵均问。
年轻妈妈努力回想，摇摇头：“动静……好像没有吧？光……诶？好像是有！就……就有时候，窗外会突然亮一下，白晃晃的，很快又没了！我还以为是哪家手电筒晃过或者车灯呢！”
亮一下？
戴灵均心里一动。
他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往外看。
镇北这边住户相对稀疏，视野开阔。远远的，能看到山脚那边好像有工程队的临时板房和停着的机械设备。
“那边……是在干啥？”戴灵均指着问。
“哦，说是要修一条绕山的辅路，搞了半个多月了，有时候晚上也干活的。”年轻妈妈回答。
晚上也干活？戴灵均眯起眼。他好像抓住点什么了。
他又去了另外几家哭闹婴儿的家，情况都差不多。
家里干净，孩子没事，窗户都朝着北面或者东北面，都能看到远处山脚工地的方向。
而且家长都隐约提到，晚上窗外偶尔会有强光一闪而过。
破案了。
根本不是什么鬼怪作祟！
是光污染！
工程队夜间施工，用的大型照明灯或者挖掘机、卡车的大灯！
光线强度高，方向不定，偶尔扫过镇北这些住户的窗户！
虽然可能只是一瞬间，但对于视觉神经还没发育完全、对光线特别敏感的小婴儿来说，这种突如其来的强光刺激，足以把他们从睡梦中惊醒，或者造成极大的不适和惊吓！
孩子小，不会说话，只能用哭来表达这种难受和恐惧。
白天光线复杂，这种偶尔的强光不明显，但到了晚上万籁俱寂，突然来这么一下，效果就被放大了。
符水当然没用，这根本不是魂魄问题，是物理刺激！
戴灵均有点哭笑不得。
搞了半天，是现代化施工带来的“都市病”传染到小镇了。
“各位婶子嫂子，别担心了，不是撞邪。”
戴灵均对围过来的几家大人解释。
“是那边工地晚上干活的大灯，太亮了，偶尔晃到孩子眼睛，把孩子吓着了。”
“啊？灯？灯还能把孩子吓这样？”
大人们将信将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