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所有这些“冷点”和“污点”，它们散发出的阴冷滞涩的气息，都隐隐约约地指向同一个方向。
如同被无形的线拉扯着，最终都汇聚向……
戴灵均的感知力顺着那无形的“线”延伸过去，穿过走廊，越过窗户，投向操场对面。
那排沉默的、破败的老平房！
越是靠近那个方向，气场的粘稠感和寒意就越发浓烈！
尤其是在正对着老平房的那条无形的“线”上，气场几乎凝滞不动，像是一道冰冷的、看不见的墙壁，又像是一条……输送管道？
把从老平房深处弥漫出来的阴秽之气，源源不断地输送过来，污染着整个学校！
老平房本身，在他的感知中，则像一个不断冒着黑水的泉眼，深不见底，散发着庞大而混乱的怨念和死气。
那扇锁死的小门后面，更是如同一个黑洞，他的感知力稍微靠近一点，就有种要被吸进去、彻底吞噬的眩晕感！
他猛地收回感知力，睁开眼睛，后背己经惊出一层冷汗，太阳穴突突地跳，一阵阵发虚，像是刚干完一场重体力活。
比用罗盘那次更清晰，更具体，也更……令人绝望。
这根本不是某个角落藏着个小鬼小怪的问题。
是整个学校，尤其是西侧这片，从地基到空气，都己经被那老平房里的东西散发出的气场深度污染了！
形成了一个以老平房为核心、不断向外辐射阴秽之气的领域！
在这里，它的“规则”就是主体。
任何外来的、试图稳定或净化这里的力量，都会受到整个环境气场的天然排斥和干扰。
就像把一滴清水滴进墨缸，瞬间就会被同化、吞噬。
所以他画的镇宅符才会失效得那么快，那么彻底。
这己经不是他这点微末道行能凭几张符咒改变的局面了。
需要的是能从根本上隔绝或者中和这种污染的方法。
他想起师父以前提过的一些土法子，比如用至阳至燥的糯米，撒在气眼或者污染路径上，可以吸收阴秽，暂时阻断气场的流通。
糯米……
他心里默默记下：需要大量的糯米，而且必须是用特定方法处理过的糯米。
他扶着墙壁站稳，深吸了几口气，缓过那股虚脱感。
虽然身体难受，但心里反而稍微安定了一点。
未知才是最可怕的，现在至少对敌人的“势”有了更清晰的了解，不再是两眼一抹黑。
他看了一眼窗外那排老平房。
阳光底下，它依旧沉默破败。
但在戴灵均的“眼”里，它己经张开了无形的、冰冷的触须，将整个学校，缓缓拖入一个看不见的沼泽。
必须尽快行动。
在所有人都沉没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