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灵均强忍着经脉撕裂般的剧痛和几乎要将他吞噬的虚弱感，将最后残存的所有意志力高度集中。
他没有选择再次攻击，因为他己经没有力量发动任何有效的物理或法术攻击了。
他选择了另一条路，一条师父反复强调、却更加艰难的路：沟通！
目标，首指那因全力一击被意外挡住而陷入短暂僵首和暴怒的怨灵核心！
他死死盯着那团翻滚不休的黑影，捕捉着它每一丝细微的变化。
长工后人那包米所化的至善金光虽然消散，但其蕴含的那股纯粹、温和、却带着坚定祈愿的“念力”。
似乎并没有完全消失，而是像细微的金色尘埃，弥漫在刚才碰撞的区域，甚至有一部分，渗透到了怨灵核心那狂暴的怨气之中！
果然！
那怨灵核心的反应不对劲！
它没有立刻再次发动攻击，而是如同被无形的细针扎了一下，庞大的躯体猛地一颤！
随即，它发出了一阵极其混乱、扭曲的精神波动！
这波动不再像之前那样是纯粹的、铺天盖地的愤怒和毁灭欲，而是在那狂怒的底色之上，突兀地掺杂进了一些别的东西……
一丝极其微弱、却无法忽视的……困惑？
一种深藏的、被强行压抑的……痛苦悸动？
甚至……还有一丝仿佛来自遥远过去的、属于“人”的……茫然？
就像一块被烧得通红的烙铁，突然滴上了一滴冰水，虽然瞬间蒸发，却留下了一个短暂的、与众不同的痕迹。
与此同时，戴灵均敏锐地注意到，怨灵核心周身那如同实质般燃烧的黑色怨火，竟然出现了极其短暂的、细微的波动和不稳！
火焰的形态甚至隐约扭曲了一下，仿佛又要变回之前幻境中那灼热的、真实的火焰，但立刻又被更浓重的黑气压了下去。
这个现象一闪即逝，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
但戴灵均抓住了！
他心脏猛地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