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灵均连忙双手稳住冰冷的盒子。
玄尘道长手腕沉稳，笔尖精准地将那“破秽金汁”一点点涂抹在盒盖与盒身几乎熔为一体的缝隙上。
滋滋……
细微的、仿佛冷水滴入热油的声音响起。
金黄色的液体接触到盒子表面时，竟然冒起缕缕极淡的黑烟，同时散发出一股难以形容的、像是铁锈和腐肉混合烧焦的怪味。
那坚不可摧的金属缝隙，在金汁的浸润下，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微微软化、溶解开来！
戴灵均屏住呼吸，看着师父一点点沿着缝隙涂满一圈。
整个过程持续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
当最后一笔完成，整个盒子缝隙处都覆盖上了一层微微闪动的金色液膜，那滋滋声和黑烟才渐渐停止。
“好了，试试吧。小心点。”
玄尘道长放下毛笔。
戴灵均深吸一口气，手指用力，抠住那己经被软化的缝隙边缘，小心翼翼地向上一扳！
这一次，没有遇到太大的阻力。
只听“啵”的一声轻响，那焊死了几十年的盒盖，被他轻而易举地掀开了！
一股更加浓郁陈腐、焦糊的气味扑面而来，还夹杂着一丝极淡的、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和檀香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怪诞气息。
戴灵均强忍着不适，和师父一起探头看向盒内。
盒子内部同样被高温灼烧得一片狼藉，西壁漆黑。
里面装着的东西不多，且都损毁严重。
最上面是几片焦黑、脆硬的纸片残骸，勉强能看出是账本之类的纸张，但大部分字迹都己烧毁，只剩下边缘一些模糊的墨迹和零星几个残缺的数字。
戴灵均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捏起一片最大的碎片，借着阳光仔细辨认。
那上面残留着一列竖写的数字，虽然被火燎过，但还能依稀看出是银钱往来数目，旁边还有一个模糊的“功德”字样的一半！
“功德……”
戴灵均心脏猛地一跳，抬头看向师父。
“曹爷爷说过，尹家当年动用了重修大殿的功德款！这数字……好像对得上他之前提过的一个数！”
难道尹家真的挪用了功德款？
但这账本碎片为何会出现在这个邪门的盒子里？是记录？还是……证据？
玄尘道长面色凝重，示意他看下面。
戴灵均轻轻拨开那些脆弱的账本碎片，露出了盒底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