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要不是戴灵均早就透过尹小翠的记忆看清了他家祖上干的那些缺德事，差点就信了。
戴灵均看着他表演，心里跟明镜似的。
牛建国这突如其来的“善意”，无非几种可能：一是学校怨灵的事彻底镇住他了，怕自己找他算祖上的旧账，想花钱买平安。
二是看自己考出去，将来可能有点出息，想提前投资拉拢。
三嘛……说不定还藏着试探的意思，想摸摸自己的底，看看自己到底知道多少。
“牛叔言重了。”
戴灵均语气依旧平淡。
“我就是个学生，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要是没别的事，我先回去了，师父还等着。”
说完，他冲牛建国点了点头，绕过他就要走。
“哎！等等！”
牛建国急忙又叫住他，脸上那笑容己经有点挂不住了，眼神里透出几分复杂的情绪，像是不甘，又像是某种压制的惧怕。
他嘴唇动了动，似乎想再说点什么，最终却只是干巴巴地挤出一句：“那……那行，你先忙。以后在蒙城要是遇到啥难处，记得……记得给叔打电话！”
戴灵均没回头，只是抬手挥了挥，表示知道了。
走出十几步远，他还能感觉到牛建国那目光像针一样扎在自己后背上，充满了算计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心虚。
首到拐过街角，那如芒在背的感觉才消失。
戴灵均嘴角勾起一丝冷嘲。
牛建国这是怕了。
不仅怕自己可能知道的秘密，更怕自己将来羽翼后，会回过头来清算旧账。
所以才会迫不及待地示好，甚至想用钱来捆绑关系。
可惜，他打错了算盘。
尹家那西十九口人的冤屈，静灵山下可能隐藏的秘密，绝不是用钱能抹平的。
牛家的债，迟早要还。
不过，牛建国这反常的态度，倒也印证了一点，牛家心里确实有鬼，而且这鬼，还不小。
他们似乎也在忌惮着什么，或者说，在等待着什么。
戴灵均抬头看了看天，蒙城的方向。
看来，这大学，是非上不可了。
不仅仅是为了学业，更为了能更快地积累力量，查明真相。
牛建国……我们蒙城再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