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未明,曼谷核心区的英军突然撕开伪装,以3辆重型坦克为先导,带着600名步兵从东方面军防线的薄弱处猛冲出来。坦克履带碾过昨夜刚修好的工事,机枪在晨雾中喷出火舌,东方面军前沿的两个连猝不及防,瞬间被撕开一道口子。
“顶住!把反坦克手雷给我!”赵刚吼着抓起一枚手雷,匍匐着靠近冲在最前面的坦克。身后的士兵们反应过来,纷纷架起反坦克炮,炮弹与坦克装甲碰撞的火花在雾中炸开一片猩红。激战半小时,3辆坦克被炸毁2辆,英军步兵被压回核心区,但东方面军的前沿阵地己一片狼藉——127名士兵倒在血泊中,其中43人再也没能站起来,防线被迫后撤500米。
几乎同时,中方面军的铁路枢纽遭到英军伞兵突袭。100名伞兵从运输机上跳下,像乌鸦般落在站台顶棚,手持冲锋枪向调度室冲锋。王勇带着警卫连从地下通道包抄,双方在狭窄的站台里近距离搏杀,刺刀捅进身体的闷响此起彼伏。最终伞兵被全歼,但中方面军付出了89人伤亡的代价,调度室的通讯设备被炸毁,与东、西方面军的联络中断了整整两小时。
吞武里半岛的战斗更为惨烈。英军在跨河大桥西侧布下地雷阵,又用沉船堵住河道,西方面军的浮桥刚架到一半,就被对岸的榴弹炮炸得粉碎。周明下令工兵排强行排雷,第一批上去的12名工兵踩着探雷器前进,没走十米就触发连环雷,8人当场牺牲,残肢混着泥浆飞溅到半空。
“用火焰喷射器烧!”周明红着眼下令。三具火焰喷射器同时喷射,高温火流瞬间引爆了整片雷区,连环爆炸持续了足足十分钟,桥头堡的英军掩体被烧得噼啪作响。趁着浓烟,西方面军的士兵们踩着焦黑的土地冲锋,却在桥中央遭遇英军的机枪集群扫射,前排士兵成片倒下,鲜血顺着桥板缝隙滴进河里,把湄南河染成了粉红色。
至辰时末,西方面军虽占领了大桥西侧的半段,却付出了215人伤亡的代价,其中107人永远留在了那座燃烧的桥上。
英军将大量平民驱赶到前沿街区,用人体盾牌推进,东、中方面军的进攻被迫放缓。赵刚在一栋焚毁的百货大楼里看着这一幕,拳头攥得发白——士兵们对着混杂着平民的人群无法开枪,英军却躲在后面疯狂射击,己经有32名士兵被冷枪击中。
“找狙击手压制!瞄准英军军官!”赵刚对着电台嘶吼。12名狙击手迅速占领周边高楼,子弹精准地击穿英军军官的头盔,失去指挥的士兵们瞬间混乱,平民趁机西散奔逃。但这短暂的机会里,英军的火箭筒还是摧毁了东方面军的临时指挥部,包括参谋长在内的17名军官牺牲。
中方面军在工厂区与英军展开逐屋争夺。每一间厂房、每一条管道都成了厮杀的战场,士兵们用刺刀撬开变形的铁门,在机器残骸间翻滚射击。一名英军士兵拉响手雷与冲进来的两名中方面军士兵同归于尽,震碎的铁片嵌进旁边的油罐,汽油泄漏引发大火,整栋厂房在五分钟内化为火海,困在里面的46名双方士兵无一生还。
阳光透过硝烟,在满是弹孔的街道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各方面军的战报陆续传到总指挥部,李锐看着电报上的数字,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东方面军:阵亡187人,重伤342人,轻伤519人,合计1048人;
-中方面军:阵亡213人,重伤405人,轻伤627人,合计1245人;
-西方面军:阵亡196人,重伤388人,轻伤492人,合计1076人;
-全军当日累计伤亡:3369人,是前两日总和的3倍。
英军方面虽未统计具体数字,但从战场上遗留的尸体来看,伤亡至少在5000人以上——核心区边缘的街道上,英军士兵的尸体叠着尸体,有的被坦克碾成肉泥,有的被火焰烧成黑炭,与损毁的武器、倒塌的建筑混在一起,像一幅被打翻的血色油画。
英军似乎被逼到了绝境,竟出动了最后的预备队——一个装备着老式轰炸机的航空中队。6架轰炸机低空掠过中方面军的阵地,投下的炸弹将铁路枢纽炸得面目全非,正在抢修通讯的工兵连全连覆没。王勇冒着轰炸组织防空火力,用高射机枪击落2架轰炸机,但阵地再次被迫后撤,与东方面军的防线出现了长达1公里的缺口。
“填上去!用刺刀填上去!”李锐在总指挥部对着电台咆哮。各方面军的预备役全部顶了上去,连炊事员、卫生员都拿起了枪,在缺口处组肉防线。当英军的步兵集群冲过来时,没有掩体的士兵们就抱着炸药包与敌人同归于尽,爆炸声接连不断,仿佛整个曼谷都在颤抖。
夜幕降临时,缺口终于被堵住,但尸山己经堆到了两层楼高。李锐站在指挥部外,看着天边那片被血染红的晚霞,第一次感到了战争的沉重——那些冰冷的数字背后,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是一个个等待归人的家庭。
“传令下去,”他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今夜休整,明日继续进攻。”
本章节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