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临战变阵(暹罗湾攻防调整)
卯时·美军空袭的偏差
暹罗湾的黎明被美军舰载机的轰鸣声撕裂。东方刚泛起鱼肚白,36架“地狱猫”战斗机就从“萨拉托加”号航母的甲板上腾空而起,机翼下的炸弹泛着冷光,引擎的咆哮声穿透晨雾,首扑宋卡府的岸防工事。按照预定作战计划,这批战机的任务是摧毁大明解放军的岸炮阵地和通讯枢纽,为后续的登陆部队扫清障碍。
当战机抵近海岸线时,领航的美军少校突然发现眼前的景象与情报标注严重不符——地图上清晰标注的岸炮阵地空无一人,只有几门用圆木和帆布伪装的假炮,炮管是削尖的竹竿,炮身缠着枯黄的茅草,在晨风中轻轻晃动;原本应重兵把守的通讯塔虽仍矗立在原地,塔下却看不到半个守卫的士兵,只有几只白鹭落在塔基上,悠闲地梳理着羽毛。
“不对劲,”少校对着喉头麦克风嘶吼,“他们可能转移了!这是圈套!”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冒出无数伪装网。隐藏在椰子树林里的高射炮同时开火,白色的弹幕在天际织成一张巨网,密集得几乎能兜住清晨的霞光。一架战斗机躲闪不及,机翼被炮弹精准击中,瞬间冒出黑烟,像断线的风筝般拖着轨迹栽向海滩,“轰隆”一声炸起丈高的水花;另一架试图拉升规避,却被隐藏在红树林中的火箭筒锁定,“咻”的一声,火箭弹拖着尾焰追上战机,在空中炸成一团火球,碎片溅落在浅滩上,惊起一群海鸟。
“拉升!快拉升!”少校嘶吼着拉起操纵杆,战机擦着树梢掠过,机翼几乎扫断椰树枝。他低头时恰好看到地面上的士兵正推着真炮转移,假阵地旁的烟雾弹还在冒烟——橙黄色的烟幕与晨光交织,像一道嘲讽的屏障。这是大明解放军的诱敌之计,用假目标吸引火力,主力早己转移到两公里外的新阵地。
空袭持续了40分钟,美军损失7架战机,飞行员跳伞落入海中,却只炸毁了3座假炮和1座废弃的通讯塔。当剩余战机仓皇返航时,赵海正站在新的岸炮阵地前,拍着炮手的肩膀笑道:“美军的航弹威力确实不小,但他们的情报滞后了——昨晚咱们连夜转移了所有重武器,就等他们来炸空壳子。”炮手们纷纷大笑,忙着给炮管降温,准备迎接接下来的硬仗。
辰时·英美联军的登陆调整
新加坡指挥部里,蒙巴顿勋爵将美军空袭的战报狠狠摔在桌面上,羊皮纸地图被震得掀起边角。“一群废物!”他的拐杖重重敲击着地板,柚木扶手被捏得发白,“36架战机,损失7架,只炸了几个破木头架子?”
金凯德海军中将将咖啡杯重重放在桌上,褐色的液体溅出杯口,在地图上晕开一小片污渍。“他们的机动性远超预期,岸炮阵地至少后移了两公里,还设了这么逼真的假目标。”他用指尖点着宋卡府的海岸线,“再按原计划从东侧海滩强攻,只会让陆战队像靶子一样被岸炮点名。”
蒙巴顿的手指在地图上划过宋卡府西侧的沼泽地,那里标注着密密麻麻的红树林符号。“让英军第5师从这里登陆,”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那里水浅,大型岸炮的仰角不够,打不到浅滩;而且沼泽地泥泞,他们的重武器很难展开。”
“沼泽地有大片红树林,坦克的履带会被树根缠住,推进速度会严重受阻。”金凯德提出异议,指尖戳向沼泽地的标注,“工兵报告说,那里的淤泥最深能没过膝盖,两栖坦克也未必能通行。”
蒙巴顿冷笑一声,拐杖指向窗外的登陆舰队:“总比在开阔海滩被岸炮点名强。给工兵营发命令,让他们带足炸药和砍刀,炸开红树林通道!再调5艘登陆艇载着推土机,在前面开路!”
上午9时,英美联军的登陆舰队开始调整阵型。12艘登陆舰缓缓转向西侧沼泽,舰身切开浅绿的海水,在水面上留下长长的航迹;两栖坦克的履带在浅滩上搅动泥浆,褐色的泥水飞溅,像一道道丑陋的伤疤;东侧海滩的美军登陆艇则放下跳板,士兵们举着M1加兰德步枪,在舰炮的掩护下涉水上岸,黄色的沙滩瞬间被军靴踩出无数脚印。
巳时·大明解放军的反制调动
宋卡府的观察哨藏在高达数十米的椰树顶端,用望远镜死死盯着海面。当他看到登陆舰转向西侧沼泽时,立刻摇动手中的红旗——三短一长,这是“敌军主力转向西侧”的信号。信号兵迅速用旗语将消息传递到后方,不到五分钟,赵海的指挥部就收到了警报。
“美军在东侧佯攻!英军要从西侧沼泽绕后!”赵海对着电台大喊,声音因急切而沙哑,“命令第47师1团死守东侧海滩,用火箭筒和迫击炮顶住,哪怕只剩一人也要守住阵地!2团、3团立刻放弃东侧防线,全部驰援西侧,把工兵连调过去,在沼泽地埋反坦克地雷!速度要快,必须在英军进入红树林前完成布防!”
命令像电流般传遍各部队。士兵们踩着泥泞的小路奔跑,军靴深陷在红土中,拔出时带着“咕叽”的声响。工兵连扛着地雷箱,在红树林里穿梭,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腐叶的腥气。班长老周跳进齐腰深的泥水,冰凉的液体立刻浸透了军装,他咬着牙将地雷埋在红树根下,上面覆盖厚厚的腐叶和淤泥,只露出几缕水草作为伪装:“让英军的坦克来尝尝‘沼泽陷阱’的滋味,保证他们有来无回!”
东侧海滩上,第47师1团正与美军陆战队激战。士兵们躲在沙袋掩体后,重机枪的枪管因连续射击而发烫,枪管上的冷却水蒸发成白雾,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打!给我狠狠地打!”连长趴在掩体后嘶吼,指着远处的登陆艇,“把火箭弹往艇肚子里塞!”
一个年轻士兵被炮弹气浪掀翻,头盔滚到一边,露出满是泥土的脸。他迅速爬起来,抹了把脸,抓起身边的火箭筒,“咔”地一声装上弹药,对着登陆艇扣动扳机。火箭弹呼啸着飞向目标,精准地击中艇身,将其炸成碎片,木屑和海水混着士兵的惨叫溅起。“让他们知道,这片海滩不好进!”年轻士兵咧嘴一笑,露出缺了颗门牙的牙床——那是昨天训练时被枪托磕的。
西侧沼泽地,英军第5师的两栖坦克刚炸开一小片红树林,领头的坦克就触发了地雷。“轰隆”一声巨响,坦克履带被炸断,瘫痪在泥水中,炮塔歪向一边,像一头受伤的巨兽。后面的坦克见状慌忙刹车,却因惯性陷入更深的淤泥,进退两难。埋伏在红树林树冠上的解放军士兵立刻扔下集束手榴弹,“嗖嗖”几声,手榴弹在坦克群中炸开,褐色的泥浆混合着钢铁碎片飞溅,英军士兵纷纷从坦克里爬出,却陷入深泥,双腿被牢牢吸住,只能徒劳地挣扎。
午时·预备队的较量
“必须拿下东侧海滩!”金凯德对着电台嘶吼,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他看着海图上代表1团的红色箭头始终未退,狠狠一拳砸在指挥台上,“把澳大利亚第2师调上去!让他们的谢尔曼坦克开路,我就不信撕不开一道口子!”
20辆谢尔曼坦克轰鸣着碾过滩头的尸体和残骸,履带将沙子和血肉搅成一团,向内陆推进。坦克炮口喷出火舌,掩体被一个个炸飞,1团的防线出现松动,士兵们被迫后撤,沙袋掩体后的重机枪阵地暴露在坦克炮口下,瞬间被炸毁。
“预备队顶上去!”赵海的声音带着沙哑,他一把抓过旁边的冲锋枪,“跟我上!”隐藏在后方村庄的泰族自卫队突然冲出,他们有的举着老式步枪,有的推着装满炸药的牛车,还有的握着削尖的竹矛,呐喊着冲向坦克履带。
“为了家乡!”一个名叫乃蓬的泰族青年嘶吼着点燃导火索,牛车在他的推动下,摇摇晃晃地冲向最近的坦克。他的妻子在村口挥着手,怀里抱着刚满周岁的孩子,孩子的哭声被爆炸声淹没。牛车与坦克同归于尽,爆炸的火光映红了乃蓬年轻的脸,也照亮了他眼中的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