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曼德勒攻城战（下）
卯时·投降谈判
皇宫的鎏金尖顶在晨光中泛着暖光，曾经象征王权的宫殿此刻成了英军最后的堡垒。吴昊带着两名系统士兵站在宫门外，手里举着白旗——那是用白布临时缝的，边角还歪歪扭扭。宫门内，琼斯准将的副官正隔着雕花铁栏打量他们，眼神里满是挣扎。
“琼斯准将呢？让他自己来谈。”吴昊的声音透过铁栏传进去，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我们没那么多时间耗着，要么现在签投降书，要么一刻钟后强攻，后果自负。”
副官慌慌张张地跑回正殿，片刻后，琼斯准将拖着沉重的军靴走了出来。他的制服皱巴巴的，领章歪在一边，手里紧紧攥着佩剑——那是家族传承的古董，此刻却像块烫手的烙铁。“我要见你们的最高指挥官。”他哑着嗓子说，试图保留最后一丝体面。
“我们李指挥说了，没必要。”吴昊侧身让开，身后的全息投影亮起，李锐的影像出现在半空，“签字就行，条件不变。你们的士兵可以保留个人物品，军官待遇照发，战俘营会按日内瓦公约安置。”
琼斯盯着投影里的李锐，手指在佩剑剑柄上磨出了红痕。他想起出发前总督的命令：“死守曼德勒，就算剩下一兵一卒也要拖住他们。”可现在，身边的士兵只剩不到百人，弹药还够打一轮，连厨子都拿起了步枪——再打下去，不过是徒增伤亡。
“如果我们投降，皇宫里的文物……”
“原样保留。”李锐的影像语气平淡，“我们对你们的王冠、权杖没兴趣，只需要你们放下武器。”
副官突然凑到琼斯耳边低语了几句，大概是清点完最后的弹药数量。琼斯的肩膀垮了下去，从怀里掏出钢笔，在投降书上签下名字时，笔尖划破了纸页。“希望你们说话算话。”他丢下钢笔，解下佩剑放在地上，金属撞击石板的声音在空荡的宫门前格外清晰。
吴昊收起投降书，转身时瞥见宫墙上的时钟——时针刚过六点，晨光正顺着宫殿的飞檐流淌下来，在地上画出长长的光影。“把他们集中到西侧营房，派两个人看守。”他对系统士兵下令，“别让他们乱逛，尤其是别靠近文物展区。”
辰时·晨光里的民众
曼德勒的街道渐渐苏醒时，枪声彻底停了。阿颂跟着队伍在巷子里彻底，看到不少民众己经打开家门，有的在清扫门前的碎石，有的搬出自家的矮桌，摆上茶水和烤得金黄的馕饼。一个缅甸大妈看到他，笑着递来一块馕，用生硬的汉语说：“吃，刚烤的。”
阿颂接过馕饼，热乎的温度透过油纸传到掌心，突然想起出发前母亲塞给他的腌菜——那时母亲说：“出去打仗要吃饱，别让人欺负了。”他咬了一大口馕，麦香混着芝麻的味道在嘴里散开，眼眶有点发热。
“看，他们在挂旗子！”岩罕指着前面的十字路口，几个年轻人正踩着梯子，把褪色的英国米字旗扯下来，换上了缅甸联邦的旗帜。红底金狮的图案在晨光中格外鲜亮，有人吹起了笛子，调子欢快得像山涧的流水。
系统士兵正在帮着修复被打坏的门窗，他们的动作精准又高效，拆下来的碎木片都码得整整齐齐。一个系统士兵蹲在地上，教几个孩子用榫卯结构拼木凳——那些孩子昨天还躲在桌底下发抖，现在己经敢围着士兵叽叽喳喳问东问西了。
“他们真的不会累吗？”阿颂戳了戳岩罕，看着那个教孩子拼木凳的系统士兵，对方从凌晨忙到现在，额头上连点汗都没有。
岩罕正帮一个老人扶正倾斜的竹筐，闻言笑了：“可能……他们的累和我们不一样吧。你看他们修东西多快，刚才那扇门，我们俩抬都费劲，他一个人就安上了。”
正说着，李锐的影像突然出现在街角的全息屏上，是给全城的通知：“曼德勒全城戒严解除，商铺可以正常营业，学校三天后复课。另外，征集志愿者参与文物清点，有懂古文字的、懂修复的，到皇宫门口登记。”
通知刚结束，就有个戴眼镜的老先生拄着拐杖往皇宫走，他的长衫上还沾着灰，却走得格外精神。“我是前皇家博物馆的研究员，”他对守门的系统士兵说，“皇宫里的石碑铭文，只有我能看懂大半。”
巳时·文物清点
皇宫正殿里，系统士兵正用激光扫描仪记录文物的位置和状态。李锐站在巨大的孔雀宝座前，看着扫描仪的红光扫过宝座上镶嵌的宝石——那些红宝石、蓝宝石在光线下流转着深邃的光泽，却没让他多停留片刻。
“这批文物要尽快登记造册，联系缅甸文化部派专家来接手。”他对身边的参谋说，“咱们只负责保管，别沾手所有权的事。”
“可是李指挥，刚才清点时发现，有个金佛的底座少了块翡翠，可能是英军撤退时撬走的。”参谋递过全息照片，上面的缺口清晰可见。
李锐皱眉：“查投降名单，看看昨晚是谁负责看守佛殿。另外，给战俘营发通知，让他们主动交出来，算立功表现；要是藏着掖着，搜出来可就不是战俘待遇了。”
话音刚落，一个系统士兵领着琼斯准将走了进来。琼斯的头埋得很低，手里捧着块翡翠，正是金佛底座上缺的那块。“是……是我的勤务兵拿的，我刚发现，立刻送回来了。”他的声音抖得厉害，生怕这事儿算成自己的罪。
李锐看了眼翡翠，又看了眼琼斯：“算你识相。把勤务兵交出来就行，这事不追究你的责任。”
琼斯愣了一下，大概没料到会这么轻易过关，连忙点头：“谢谢！谢谢！我这就去把人叫来！”
老先生颤巍巍地走到一面石碑前，用软布擦去上面的尘土，石碑上的巴利文咒语渐渐清晰。“这是1782年建殿时刻的，记录着曼德勒皇宫的建造历程。”他指着其中一行铭文，“这里说，当时召集了全缅甸的能工巧匠，光雕刻这些花纹就用了三年……”
李锐耐心听着，突然觉得这场仗打得值——不仅是拿下了城池，更是守住了这些会说话的石头。它们比任何战报都更能证明，这片土地的故事不该被炮火打断。
午时·市集重启
曼德勒的中心市集比往常热闹了三倍。英军撤退时砸坏的货摊己经被系统士兵修好，竹编的货架上重新摆满了香蕉、芒果，还有裹着叶子的糯米团。阿颂跟着岩罕在市集里转，被一个卖糖人的摊位吸引了——摊主正用融化的糖稀在石板上画孔雀，糖丝在阳光下拉出晶莹的细线。
“要一个吗？”岩罕掏出两枚硬币，那是系统士兵发的补助，“听说这是缅甸传统糖画，以前只有过节才能吃到。”
阿颂看着摊主手腕翻飞，很快，一只展翅的糖孔雀就成型了，翅膀上的纹路细得像发丝。他咬了一口，甜丝丝的味道在舌尖化开，突然想起李锐说的“战争的意义不是破坏，是守护”——此刻，糖画的甜、市集的闹、远处孩子们的笑声，大概就是守护的意义吧。
市集尽头，几个系统士兵正在帮商贩挂招牌。一个卖纱丽的老板娘举着新做的招牌，上面用缅文和中文写着“吉祥布庄”，笑得眼角堆起了皱纹。“以后常来啊！”她对着士兵们挥手，手里的纱丽在风里扬起好看的弧度。
李锐站在市集对面的高台上，看着这烟火气十足的场景，掏出通讯器：“通知各部队，下午开始分批撤离曼德勒，留一个营配合缅甸地方政府交接。”
参谋有些不解：“我们不驻军吗？”
“不了。”李锐望着市集里攒动的人头，“这里的主人从来都是他们自己。我们来，是帮他们把强盗赶跑的；现在强盗走了，该还给他们自己管了。”
阳光穿过高台的栏杆，在地上投下整齐的影子，像一排排站立的士兵，沉默地守护着这片重新鲜活起来的土地。远处的皇宫金顶反射着强光，与市集的烟火气交织在一起，成了曼德勒新的晨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