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想的表情，凝固了。
从狂喜到僵硬，只用了零点一秒。
他张了张嘴。
似乎想说“没关系我能睡仓库”。
但还没等他说出口。
林钧的下一句话，砸了过来。
“月薪，一万。”
“五险一金，按最高标准给你交。”
李想的眼镜，“啪嗒”一下。
从鼻梁滑落，掉在地上，摔出一道裂纹。
他整个人都石化了。
一……一万？
还有五险一金？
他之前在中科院，算上补贴，拿到手也就八千出头。
他本以为自己是来朝圣的。
准备好了苦行僧般的生活。
结果，神明不仅收留了他。
还给他开出远超想象，带着尊严的薪水。
这种感觉。
比解决一个困扰他三年的物理难题，还要让他振奋。
一股热流涌上眼眶。
李想手忙脚乱捡起摔裂的眼镜戴上。
看着林钧，嘴唇哆嗦，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不是感动于钱多。
他是感动于这份尊重。
林钧没给他太多感动时间。
下巴朝着院子东边小山似的废品一扬。
“看见那堆废铝了吗？”
李想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那是一堆乱七八糟的铝制品。
从易拉罐到报废的汽车轮毂，什么都有。
在太阳底下闪着刺眼的光。
“看见了。”
李想扶了扶裂开的眼镜，用力点头。
“你今天的工作，就是把它们分拣出来。”
李想愣了一下。
让他一个凝聚态物理学博士，来分拣垃圾？
这跨度，比从地球到火星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