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钧的语气很平淡。
“或许，他会对接下来的东西更感兴趣。”
地下实验室。
当周培安被王秘书长半拖半拽地带下来。
第一眼看到那台在幽蓝光芒中稳定运行的托卡马克装置时。
预想中的狂喜和震惊，并没有出现。
他整个人都安静了下来。
冯唐唐刚想开口调侃几句，却被周培安身上那种奇异的氛围给镇住了。
老人没有说话。
只是慢慢地绕着那台由无数废品拼接而成的核聚变反应堆走了一圈。
反应堆发出稳定而低沉的嗡鸣，如同巨兽的心跳。
周培安伸出手。
布满老年斑的手掌，轻轻地抚摸着装置冰冷的金属外壳。
感受着那源源不断传来的能量律动。
他就这么站着，像是在瞻仰一座神圣的丰碑。
许久，他才低声感慨，声音里带着无尽的释然和一丝苍凉。
“Q值……”
“我们一个国家级的团队，几代人的心血，耗费了天文数字的经费和资源，几十年了……”
“就为了让这个Q值，突破那个该死的‘1’……”
“而你……”
周培安转过头，看着林钧。
“用一堆废品，就这么……把它实现了。”
他的语气里没有半点质疑，更没有嫉妒。
只有一种，深深的叹服。
那是走到了漫长科研道路的尽头，却发现别人己经从另一个维度飞到了终点线上。
他没有追问技术细节，没有要什么图纸。
因为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这己经不是他所能理解的科学了。
那是另一个层面的东西。
或许可以称之为……神启。
沉默了片刻。
周培安转过身，整了整自己有些凌乱的衣领。
脸上恢复了理论物理学泰斗的肃穆和庄重。
他看着林钧，一字一句，郑重无比地开口。
“林老师，我这次来，除了拿回小远的东西，还带着一个正式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