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锋艺术展每两年举办一次,会邀请国内外top级艺术大师或工作室,也是LadySiren努力的目标。但L。S还太新,连门褴都不算入。
“不去。”
“为什么呀?”云梦云不大乐意,“那不一直是咱们的目标吗,你是不知道,接到邀请时,大伙高兴的像中了大奖一样。”
盛意笑笑,“大家接到邀请,却觉得是像中了大奖。这说明什么?”
云梦云一怔,郁闷了一会儿,嘟囔:“可意姐,说不定人家就是觉得L。S够格了呢……”
最后半句话越来越低,几乎咽进了嗓子里。
盛意拍拍她脑袋,“放心,咱们以后一定能去。”
先锋艺术展入围标准极高,除却展览作品本身,对艺术家的名气也有要求。不论是LadySiren还是‘盛意’这个名字,都尚未在国际有足够影响力。换而言之,还达不到入围展览的标准。
盛意瞥了眼邀请函——
这届的赞助商有莱美,如果没记错,那是辰晏名义上的继母,韩芳名下的公司。且韩芳在她出去旅游的这段时间和辰鹭恒回了国,辰晏也因此回了北京,至今都未返回容海。
这个时候对面抛来的橄榄枝,她不接。
……
拒绝了先锋艺术展后,韩芳亲自发来邀请,说欣赏盛意的作品,邀请她参加辰氏的商务活动,盛意以工作抽不开身为由谢绝,但很快韩芳通过陈茹墨发来邀请,这次是纯私人交情的晚宴了。
韩芳三顾茅庐,又请了陈茹墨做中间人,她不好再拒绝,忙完垂云市儿童公益项目的前两个艺术装置后,飞往北京。
韩芳派司机来机场把她接到了郊区的环湖别墅。
车子停在草坪前。司机下来为她拉开车门,盛意没立即动。若早知来的是辰家府邸,她应该提前与辰晏说一声的。
但现在已经晚了。
她下了车。
九月傍晚的北京凉爽怡人,这会儿太阳刚落山,借着残存的天光,能看到草坪中央摆了张长桌,白色绣金线的桌布上摆一组陶瓷花瓶的桌花。
微风送来姜花的香气。
不远处有一队西洋乐队,侍者端着酒水饮料穿梭在音律中,户外休息区的沙发附近,七八个盛装男女端着酒杯或坐或站,三三两两聚着聊天。
她轻扫一眼,最先认出陈茹墨和叶可琳,两人一站一坐凑在一处,她们周围还有几位年纪稍长的妇人,但瞧着应该都不是韩芳。
这时身后传来一道优雅低沉的问候:“盛小姐?”
她回身,见到一位穿紫色礼服的贵妇人,头发挽着,颈项一圈浑圆完美的珍珠,保养极好,面上几乎不见皱纹,给人伶俐精明的印象。
“辰太太。”盛意摘下墨镜,语调带一点墨镜遗留的冷淡。
韩芳点头,同时借着点头那微小幅度,将她上下不动声色地扫了一遍。
她今日穿着休闲的西装马甲,配一条同色系阔腿裤,戴一顶南法草帽,倒像是来度假的。盛意不卑不亢地说:“刚从布展现场赶过来,希望辰太太不要介意。”
“盛小姐随性就好,如果愿意,你可叫我一声伯母。”韩芳微笑,人却藏在那笑容勾出的和蔼迷雾之后,窥不出是真心还是假意。
盛意不咸不淡地拨弄两下帽檐。
“呀,看来不需我介绍了。”陈茹墨这才瞧见盛意,端着酒杯过来打招呼,盛意同她点了头,余光扫到不远处的叶可琳,两人视线交汇,微笑致意后又飞速挪开。
韩芳没错过这短暂的视线交锋,“我很好奇,是怎样的女人能让小晏放弃叶家那丫头。”
盛意觉得“放弃”这词用的实在巧妙。
“我想他只是在利益和自我之间,选择了随心。”
她没上韩芳的当,没将自己置于和叶可琳的竞争场。
韩芳笑笑,邀请她沿湖散步。
“先前先锋艺术展的邀请,多谢辰太太好意,但LadySiren尚年轻,还当不起这样重要的展览。”
“盛小姐小看自己了。”韩芳客气道,“那只是想对盛小姐表达一点歉意。看来是我唐突了。”
盛意意外。
韩芳应是在为此前绯闻一事道歉。在辰家眼里,她破坏了辰、叶两家的联姻,除此之外,不会是什么太重要的人,否则辰雍也不会轻易对她使出绯闻这种下三滥的招数了。
可这事不提也算过去了,最多结下点梁子,韩芳为什么三顾茅庐一般的非要见她来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