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里，顾湛正端着咖啡，优雅地看着今天的财经报纸。
当那奶声奶气的吐槽在他脑中响起时，他喝咖啡的动作顿住了。
他的目光越过报纸，落在大儿子那张由柔情蜜意瞬间转为惊恐骇然的脸上。
顾湛的眼底，划过一抹了然。
他没有出声，只是不动声色地继续观察着，像一个冷漠的上帝，在审视着这场荒诞剧的走向。
验证的机会，来了。
他倒要看看，自己这个桀骜不驯的儿子，会作何反应。
顾宸的胸膛剧烈起伏，他看着手机上“宝贝”的备注，只觉得无比讽刺和恶心。
理智告诉他，这太荒谬了。
可昨天父亲的失态，以及此刻在他脑中回响的、无比清晰的声音，让他无法将其当成幻觉。
那个声音所描述的未来，太过具体，太过惨烈，让他不寒而栗。
难道。。。。。。我真的被骗了？
不，不可能！雪儿那么单纯善良！
但。。。。。。万一是真的呢？
一个疯狂而离谱的念头涌上心头。
或许，出问题的不是别人，而是我自己的脑子？
对！一定是这样！
我居然会相信一个奶娃的胡言乱语，我肯定是最近压力太大，出现幻听了！
他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表情重新变得狰狞而坚定。
他拿起车钥匙，大步流星地朝门口走去。
管家已经为他打开了门：“大少爷，现在去车行吗？”
顾宸脚步未停，声音冷得像冰碴子：
“不去车行！”
“去圣心医院，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挂一个最好的脑科专家号！”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钻进了车里，引擎发出一声咆哮，绝尘而去。
他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他必须去检查一下，他的脑子是不是真的出问题了！
刚打扮得花枝招展，准备出门的二姐顾媚，和小叔顾司夜，恰好目睹了这堪称魔幻的一幕。
他们两个，昨天也听见了那段“炮灰宣言”。
此刻，他们看着顾宸那副活见鬼一样、仓皇逃窜去挂脑科的背影，再看看楼梯口那个一脸无辜的小奶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