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景和说到一半，自顾自地笑了，像是在自问：“我们以前，是有情分的吧，对吗？”
陆鸣关上电脑，破天荒的，和他一起坐在地毯上。
之后，是长久的对视。
陆鸣将越景和眼底复杂的情绪一览无余，他是个记仇的人，当年的决裂给他造成了不小的伤痛，可现在，他突然在想，或许、可能，会不会存在另一种可能性？
“小和。”陆鸣突然唤他，顿了顿才道：“还记得当年我对你说过的话吗？”
越景和茫然：“什么。”
“我说，让你考去其他城市的大学。”
越景和瞳孔剧烈颤抖。
每个字，都与噩梦中的画面高度重合。
“轰隆——”一声，惊雷划破夜空，客厅内在一刹那间亮如白昼。
越景和惶恐地低下头，他不敢看清陆鸣眼底的情绪，那一瞬间，他颤抖地抬手，遮住陆鸣的双眼：“你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再谈有关过去的任何事，求你。求你，放过我吧。”
“我没有不放过你，但是我认为……”
“够了！”越景和失态地打断。
他突然起来些，双膝跪在地毯上，陆鸣以为他想站起身，还伸手扶了一把，没想到越景和突然转过来，用力抱住他的脖颈：“我说了，我一个字都不想再听，那些事情都过去了，对我而言，没什么所谓，所以也没有必要再提起。”
陆鸣不知越景和是怎么想的，但他能感觉到，对方身体细微地颤抖着，上身紧绷，沉浸在恐惧之中。
“……好。”陆鸣叹气，妥协道：“那就先不提，你赶紧从我身上起来，我也要去睡了。”
越景和的手一开始搂着陆鸣脖颈，最后，掌心贴上他的皮肤，“为什么你热热的。”
陆鸣：“……没有温度那是死人。”
越景和觉得不太对。
他缓缓松开手，盯着陆鸣扶着茶几起身的动作，也跟着站起来。
陆鸣还没走两步，突然踉跄了一下，越景和被吓一跳，本能地上前扶住，“你怎么了。”
陆鸣面色不改，“太黑了，脚下绊到了东西，没事。”
怎么可能！
他们的脚下干干净净，什么障碍物都没有。
越景和清晰感觉到，陆鸣呼吸急促几分，一部分重量压到越景和身上，半天才恢复过来，弯身要去拿电脑。
“你骗我。”
越景和拽住陆鸣，这次把手放在对方额头上，被滚烫的温度吓得心里一惊，“你发烧了，我去问问酒店里有没有体温计，还有退烧药，如果实在不行，我们就去医院！”
陆鸣也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发烧了，他抬手摸了摸，半天才道：“发热而已，有什么大不了，这么着急做什么。”
或许是因为两个小时前在外面淋了雨。
也可能是因为这些天一直在连轴转没有时间休息，熬夜本就伤身，更何况他这已经属于通宵了。
果然，报应会如期找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