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凯先是一愣，心里的某个地方变得软软的，他侧了眉，低头，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暖和不？”
和她一模一样的语气，一模一样的笑容，只是他犯规亲人，莫小言的脸顿时成了张大红布，心脏像是乱了的鼓点一样飞快地跳了起来。
回去的路上还有些乘凉的人集结在路灯下面下棋，两人谁也没兴趣去看，只是手牵手地走着，到了门口她乖乖地站在门口等他开门，像个懂事的小妻子。
还没及开灯，一切观察全靠听觉，她听见转钥匙、开门、走路，不一会儿忽然顿住了，黑暗里他忽然转身将她揽在了怀里：“小言，我们这样真好。”
小言……
黑暗里，她的唇角上扬了起来。他好像还是第一次这样叫她呢。
第二天依旧是忙碌的工作日，莫小言难得不用出去跑采访，她师父递过厚厚一沓子台本让她背，下午她和另外一个实习生要去过主播的台词稿和情表。
新闻直播的主播台词，佶屈聱牙、艰涩难懂，光是背完已经是难事了，还要过情表，为此，莫小言还找了当时的视频出来重看。
王毅看她皱着个眉头死背台词噗嗤一声笑了：“这个还要考察语音语调的，你有镜子吗？”
莫小言点点头。
王毅笑：“带去我休息室背吧。”
时间并不多，莫小言到了那个小屋子里就开始闷头大干起来，整整一个上午她基本都在说话，嗓子到了中午都要说不出话来了。
王毅再进来的时候，莫小言已经一门心思地集中在正事了，连看要没看他。他定在门边看了一会儿，忽然笑了。莫小言的声音里充满了干劲、激昂。
她认真的侧脸在书桌上落下一片暗色的光影，长睫毛被头顶的光照得忽闪忽闪的，周身笼罩着一股恬淡宁静的气息，他忽然有点不忍心打扰她了。手里的川贝枇杷露被他轻轻地压在了桌上。
莫小言刚好背到一个节点上，抬眼见到他，大眼里顿时腾起了一抹笑意。
王毅挑挑眉笑：“你注意保护嗓子，这个稿子要连续一个星期过的。”
莫小言感激地笑，并朝他比了个ok的手势。
王毅不愧是过来人，下午下班前，莫小言师父果然又递了一堆材料过来，丢下三个字：“明早过。”
莫小言抱着那堆东西几乎想撞墙的心都有了，这带回去背的话得到几点啊？
这也就罢了，她才从电台出去，外面就下气了大雨，莫小言没带伞，只得退回到玻璃门里给陆泽凯打电话。
电话接通的一瞬间，那人的声音隔着听筒传过来，莫小言好多负面情绪都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安心。
莫小言只在大厅里等了十分钟，陆泽凯便撑着伞过来了，她连忙高兴地迎上去：“雨这么大，怎么不等会儿再来的？”
“想早点见到你，”陆泽凯捏下她的脸蛋笑，“也是顺便出来偷下懒。”
雨幕沉沉，两人并肩在玻璃门前等了一会儿，雨势不见滂沱，只得撑了伞出去。陆泽凯还是和小时候那样，半边身子都浸在大雨里，单单怀里的人顾得妥妥帖帖的。
到了健身房，陆泽凯裤脚都在滴水，小五刚要喜滋滋地凑上来和莫小言交流感情，陆泽凯则径直牵着她到了里面。
健身房给每位教练都配了毛巾，但陆泽凯用的是自己的，浅棕色的毛巾，带着淡淡的洗衣液清香。
莫小言接过来，随便擦了下，便要把毛巾递给他，她其实没怎么被雨淋着。
陆泽凯轻笑一声摇摇头，复又从她手里拿过毛巾裹着她的头发轻轻地按了按：“笨蛋，头发不擦干要感冒的。”
期间，他头发上的水珠滴了几滴到她胳膊上，莫小心脏没出息地跳起来，她清了清嗓子，小声道：“陆泽凯，谢谢你啊。”
走廊里很安静，莫小言的话他全听去了，他擦完她的头发认认真真地把毛巾压到她手里笑：“好了，现在赶紧报答夫君的恩情吧。”
“啊？”莫小言有点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