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下，用吟风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不行。
火太慢了，火根本伤不到灵剑。
季乘风注意到了刚刚水中的爆发，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楼子宥可以爆发出那样强大的力量，但力量爆发之后，他的水系本命剑气势明显衰弱，应该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式。
这样的招式，其实他也会。
“扶摇，让我去，你让我来！”
“没有谁是该死的。”季乘风语气平静，他没有看身后的人，盯着风系灵剑的眼神坚定不移。
他不会让楼子宥死。
楼子宥愿意牺牲自己救他，他真的很高兴，可那种话只要他愿意说就好，未必就要让他那样做。
他会解决这把灵剑，祸是他惹出来的，就该由他来处理。
季乘风朝灵剑伸出自己的左手，流转的风中，一棵青色的种子被他硬生生逼出身体，凝聚到他的掌心中。
“混沌风种！”楼子宥震惊地看着这一幕。
“风灵根能量纯粹到极致，经年累月的修炼中，就会诞生一颗混沌风种，用种子锻造本命剑，可以使自己的本命剑诞生出只忠于自己的灵智，远比普通本命剑要强大。”季乘风抬起另一只手抹掉嘴角溢出的血液。
楼子宥被困在风之牢笼中，喃喃道：“所以你没有风系本命剑，是因为要等混沌风种成熟。”
“是。”季乘风无奈地望着那颗种子，可惜它生长太慢了，混沌风种天生自带大道法则，它的出现便是逆天而行，生长倍受桎梏，无论他如何努力修炼，风种的生长始终迟缓。
他等不及混沌风种成熟了，他现在就需要它。
“如果你最强的一击都无法撼动它，那么就用法则的力量试试看。”季乘风五指收拢，死死捏紧混沌风种。
楼子宥瞬间明白他要做什么，急得大喊：“你疯了吗？混沌风种破碎，你的风灵根会碎掉的！”
季乘风却毫不犹豫，手上猛地施力。
“没有风灵根，我还有火灵根。”
他的声音无波无澜，种子破碎的瞬间，除了因为生理反应而来的痛苦，没有一丝一毫恐惧与后悔。
哪怕他的火灵根比不上风灵根，哪怕风灵根被毁会让他元气大伤，或许终生不得寸进。
但谁在乎？
他总不能真的让楼子宥折在这里。
现在就谈未来太远了，他得先度过眼前的难关。
死死盯着不远处的风系灵剑，季乘风一向平淡的眉眼竟也闪过一抹狰狞与疯狂，去死吧——
破碎的种子卷起飓风，伴随着法则一齐撞向风系灵剑，这一击哪怕是全盛时期的魔尊来接，也得和他两败俱伤。
天青色，在两人面前乍亮——
眼睛被闪耀，发红刺痛。
肌肤也仿佛被万千风刃划过。
季乘风和楼子宥都紧闭双眼，努力抗衡着这股力量，风之牢笼随季乘风的虚弱而破碎。
楼子宥立刻搂住他软下来的身体，两人调转，楼子宥忙用自己的后背挡住了风刃的侵袭。
仿佛跨越亘古的洪荒一般漫长，楼子宥抱住他的手臂在颤抖，鲜血一滴滴露在他的发顶上。
季乘风虚弱的抬起手，在自己的发丝上触到一片粘腻。
“师弟……”季乘风担忧地仰起头。
楼子宥嘴唇哆嗦着，铁青着一张脸，似乎在极力隐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