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夫人当时为何要着男式长袍?
为何不能以女装示人,难不成是她的衣裳出了问题?
胡豹当时不在场,他没有答案。
但隐约间,他觉得这两件事有种细微的、说不出的关联,如蛛丝般缠上他的神经,一下又一下地牵动着。
“你仔细想想,当时那小儿说他母亲姓甚名谁!”胡豹严肃道。
孙老头汗如雨下,却哆哆嗦嗦说不出一句话。
秦一尚欲开口,却被父亲一个眼神堵了回去,只见对方微微摇头,示意他别插手。
时间缓缓流过,堂内的气氛愈发凝固,孙老头一家都生了退意。
孙老头依旧说不出什么,胡豹叹了口气,“罢了,你们离……”
那个“离”字飘入孙老头耳中,如同一把无形的重锤落于他的太阳穴,将那些蒙尘的、锈迹斑斑的经年旧灰全部震下。
于是,时间的长河里出现了潮汐,潮涨起后又退去。而当水退去时,河滩里那些抛弃的过往重新出现。
“黎……黎黛,还是黛黎……”孙老头只记得两个字,“就这两个字,至于如何排序,我给忘了。”
胡豹眼瞳收紧成针,心里掀起滔天巨浪。不仅是他,另外四个玄骁骑皆是目露惊骇。
这老头居然说出了黛夫人的名字。
难不成他口中那个古怪小儿,真是黛夫人之子?
可是……
可老头说那是十年前之事!
黛夫人一心寻子,儿子走失的时间节点如此重要,她断不可能记错。
到底是,何处出了问题?
驱虎吞狼
长安。
市井喧嚣,锦绣延绵。
白日的长安城车水马龙,人群川流不息,当真应了那一句“香车宝盖隘通衢”。以气势恢宏的皇城为中央,书坊、酒肆、传舍、玉器铺如同画卷般铺开。
越靠近达官贵人之地,售价越为昂贵,贫与富在此地泾渭分明。
近日,一股从外地吹来的风,将歌舞升平的长安吹得暗流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