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齐来人做什么？”
贺檀道，“北齐近年与我大梁交好，这次是派了一名皇子过来增进感情，北齐人善骑射，陛下还准备在城郊围场举办一场秋猎。”
凌夜听后，“哦”了一声，“关我什么事？”
贺檀一拍大腿，“陛下上回听说五公主会骑马了，面上生气，那心里可骄傲着呢，这两日正琢磨着把五公主也带去！”
凌夜惊喜，“让云倾去？”
贺檀脸一沉，秋长松照他脑后给了一巴掌。
凌夜自知失言，低了头没动。
贺檀正色，“你这话被陛下听见，又吃不了兜着走了。”
凌夜不敢再放肆，“属下一定谨记。”
贺檀想到这儿，又叮嘱他，“我跟你说就是提醒你一声，五公主若去了，你给我从头到脚好生保护着！可千万别再出事了。”
凌夜应“是”，想起什么，又嘟囔道，“公主又多了两个侍卫，保护得好着呢。”
贺檀语声一顿，也知道他心里不好受，拍拍他肩，“再忍忍吧，等到年底，我给你升两级。”
凌夜又一笑，“直接到一等呗。”
贺檀真想把他踹出去。
*
膳房这半月送来的甜食，云倾都没动。
她歇息到晚间醒来，惠嬷嬷正好带人将晚膳送进，似是知道云倾心思，特意告诉她，“听膳房说，今日这芙蓉奶冻是凌夜做的。”
云倾立时拿了小勺，一尝便尝出来了，纯正的原香化在口中，甜到心头。
是她如今吃惯的口味。
用过了膳，小福端着个托盘，与小禄一起进来，卖关子道，“公主可还记得，凌侍卫说要告诉公主一个秘密？”
呀！云倾差点儿把这事忘了，“凌夜说什么了？”
小福只将托盘奉上，一卷用布条系好的纸条躺在正中，云倾直接拆开来看，上面只有四字。
黑子先行。
云倾反应了好一会儿，娇美的小脸儿才慢慢泛起红晕。
“这个凌夜！”她一跺脚。
小禄好奇道，“凌侍卫说什么啦？”
云倾翘起嘴，不告诉她们。
小福小禄对望着一笑，小禄又变戏法儿似的从身后掏出一个泥人儿，“凌侍卫还说，请公主别生气。”
云倾一看，是一只小巧玲珑的白兔，粉红的长耳垂在脑后，一双眼睛乌黑晶亮，灵动可人地望着自己。
云倾喜欢地接过，好奇道，“怎么凌夜买了只小兔？”
小福小禄摇摇头，她们也不知道。
云倾没多想，转头忘了棋子的事，又高高兴兴地将这只插到自己床头，与那小红马摆在一处。
*
北齐使团进京的第三日，云倾便收到了随驾狩猎的旨意。
尚衣司给她赶制了新的骑装，银白交辉，较彩色的衣裳又多了些许英飒之气。
云倾激动不已，这日又早早起了床，惠嬷嬷将她三指粗的马尾分成几绺，用缝着宝石的鲜艳缎带编成长辫，雀跃地甩在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