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是空白的,但他却觉得好痛苦。
漱清强忍住这些不适,努力装出镇定的模样,小声问道:“……仙君,是谁?”
“仙君就是仙山的主人啊。”
朔宁没能察觉异常。
他最希望漱清能恢复记忆,听到漱清开口询问这些,自然只顾着回答,来不及顾其他。
“仙君是个很好很好的大神仙,对我们都很好……虽然我觉得他对你最好啦,毕竟你是仙山的管事嘛,他最信任你了。”
可漱清听着,视线莫名其妙就开始变得模糊,是被湿润的泪意浸透。
“你冒着被冥王发现的风险也要回仙山,就是为了见仙君啊……当时仙君要成亲了,不管我怎么劝,你都要非要去。”
“说实话,那时我都怀疑你是喜欢仙君了——嘿嘿,不过你现在失忆了,我也没办法求证。”
成亲。
听到这两个字,漱清浑身更是被一片宛如万年冰川般的寒意浸透。
他的内脏,连同流动的血液一起,都冻结成冰。
冰得他无法呼吸,止不住颤动,无法动弹,任由巨大的绝望跟随着寒意爬满每一寸皮肤,最后砰的一声,全部炸裂。
灵魂碎成了无数块。
躯体却还活着,还能感受到无尽的疼痛从胸口处开始蔓延。
像被什么利刃刺穿,温热的鲜血淋漓,亦让他窒息,恨不得也跟着碎成无数块。
漱清喘着粗气,身体摇摇欲坠,费劲低头一看——胸口处竟赫然插着一把长剑!
周遭的景色随之巨变。
如画般的仙境消散,断壁残桓从脚底无限向周围蔓延,天空被恐怖的殷红吞噬,野鬼哀嚎声四起。
一派阴森恐怖的鬼境。
朔宁的笑容登时僵在脸上,眼眸颤了颤:“……漱清,漱清,你怎么了?这是什么地方,好吓人啊……”
漱清听见了朔宁的呼唤,可无法给予任何回应,他只盯着插在胸口上的长剑,被迫感受这份剧痛将身体吞噬。
轻盈的身体也越来越沉重,好像吞了块千斤重的石头在肚子。
漱清真透不出气了。
眼睁睁看着肚子突然变得硕大,还在不停变大,每寸皮肤都被撑到了极致,马上就要破裂。
“漱清,你没事吧?!你别吓我!”
“漱清!!漱清!!”
……
“夫人!夫人!”
“夫人!”
“不好了!夫人从躺椅上摔下去了!”
“夫人喊不醒,好像晕过去了,这可怎么办!”
“不好不好,夫人流血了!这怕是要早产!快去请大夫!快去通知老爷!”
半梦境半现实的混沌感又重现,视线摇晃。
等到画面终于平稳,漱清却已经痛得满头大汗,几乎是要昏厥的状态。
迷迷糊糊中,他又看向自己的胸口。
好像那把长剑还插在那里,就是因为它的存在,才会让自己痛不欲生,濒临死去。
可会是谁做的呢?
是谁这么恨他,要这样杀他呢?
“怎么回事!好好的夫人怎么会摔倒!你们这群废物,都是怎么伺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