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枝念抬眸,夹杂着些许不可置信,临城可找不出几个有编制又能够开着bba到处跑滴滴的专车司机。
高架桥去车站的那段路,陶枝念比原本约定时间来迟了一小会儿,加上信号不好,陶枝念站在路口,只能眯着眼看着乌泱泱的人群。
直到陈西禾出站,拎着箱子小跑通过检口,大手一挥,正经地给了陶枝念实实在在的大拥抱。
“哎,要喘不上气了。”
之前就听陈西禾说开学加入了校篮球队,经过几个月的体能训练身体又健壮了不少,快一米九的高个子抱起人来没个轻重,勒得她有些呼吸困难。
陶枝念拍了拍男孩的背,等他松手呼吸点自由空气。
“姐,我好想你。”
越过红线,只希望你快乐
陈西禾对姐姐的感情是复杂的,血浓于水的依恋,都抵不过埋藏在心里的歉疚。
家庭氛围执拗沉重,陈淑文对儿子的好不加收敛,既得利益者迟
,,蹭破皮肤表层,等到袖子沾上血点才发现异常。
芝麻大点的小事,想吃西瓜的人自始至终受不到任何责备,陈淑文指责陶枝念怎么能让弟弟自己切西瓜呢。
“我和陈西禾说过用刀要小心了。”
越顶嘴,陈淑文越来劲,抄起家伙还想教训她。
姐姐的腰上围着褪色的围裙,面对诘难,头也没回继续泡在水槽里洗碗,陈西禾躲在角落里傻傻地啃西瓜。
西瓜瓢从手里滑到地上,落在姐姐的脚边,陈西禾意识到妈妈对他和对姐姐是不同的。
结局是陈淑文摔门离开了。
陶枝念陪他蹲在地上,姐姐的掌心留着薄茧,握住他受伤的手背,落日余晖从窗户外探进来,呈现出一层暗色的金光。
陶枝念声音哑哑的,“很痛吗?”
陈西禾踉跄地起身,捧起那块最甜的西瓜芯和姐姐道歉。
分不清为什么要这么做,是因为姐姐红红的眼眶,还是未干的泪痕,变成下意识的反应。
回忆的碎片零落,再多年后,时间来到姐姐高考的夏天,对他来说和往常一样,暑假并不漫长。
某天起夜,却撞见客厅里传来细弱的呜咽声。
陈西禾已经是初中生了,陈淑文对儿子的学业规划明晰,送他进有望考入市里读高中的私立学校读书。
身份调换,轮到陈西禾给姐姐安抚情绪,他变声了,扯着哑嗓说话很难听,一来二去效果奇佳,陶枝念哭不出来了。
白日接连遭遇数落,形形色色的憎恶淹没陶枝念本就快决堤的情绪,她抽了纸巾擤鼻涕,像是强制说服自己振作一般,垂眼自语。
“陈西禾,我考得很差。”
陈西禾见姐姐把头埋得更低了,大致明白流泪的缘由,毫不相干的人的升学宴有什么好去的,他反驳了陈淑文的落井下石。
“陶枝念,我现在校排三十名,之后会少打游戏,多看点书。”
陶枝念附和,泛着哭腔,“你要好好读书,不然以后只能和我一样,为了不浪费分数去省外读书。”
“我会的。”
少年看重承诺,偏移的早慧用错了地方,眼神在黑夜里更为沉寂,在关键的时刻行使家人的权力,两只手臂抱得更紧了,至此担上责任前行。
“陶枝念,不哭了。”
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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