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玩几天?我看你是乐不思蜀,不舍得离开吧?”
当晚,酒店房间,正在和张鸿视频的杨容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我干嘛不舍得?”张鸿忍不住打个哈欠:“你是不知道这次拍戏有多累。”
像东南亚。。。
清晨五点,天光未亮,曼沿郊外的山道上已有脚步声回荡。雪鸿背着一个旧帆布包,沿着蜿蜒小径缓步而行。他刚从母亲坟前离开,一夜未眠,双眼微红,却异常清醒。山风拂面,带着泥土与青草的气息,像是某种无声的洗涤。
他走得极慢,每一步都像在丈量过往。三年前,他还只是个在剧组跑龙套、被导演呵斥“站姿都不对”的无名小卒;如今,他的名字已和“演技派”三个字悄然挂钩。可他知道,这并非终点,而是另一场战役的开端。
手机在包里震动了一下。他没拿出来看,继续前行。他知道是谁??刘该昨晚发消息说,《调尖僚》样片反响极好,平台决定提档上线,定于下月十五日全网首播。这意味着,风暴即将再次袭来。
走到山腰凉亭,他停下脚步,掏出手机。果然是刘该:【剪辑做了微调,最后那场绝笔信戏加了十秒长镜头,李导说“观众需要时间消化”。另外……有几家综艺想邀你做常驻嘉宾。】
雪鸿轻轻叹了口气,删了回复又重打:【不接综艺。等剧播完再说。】
他抬头望向东方,晨曦正一寸寸撕开云层,金光洒在远处的城市轮廓上。那座灯火辉煌的曼沿,既是梦想之地,也是角斗场。他曾以为成名是解脱,后来才明白,真正的考验,恰恰始于被看见。
回到市区已是上午九点。他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录音棚??《调尖僚》主题曲还在后期制作,他答应为片尾曲配一段独白旁白。推门进去时,制作人林远正在调试设备。
“来了?”林远笑着递过耳机,“来听听前几句。”
音乐缓缓响起,低沉的大提琴铺底,夹杂着老式电台的电流杂音。紧接着,是一段苍凉的女声哼唱,如同三十年代街头飘来的哀歌。雪鸿闭眼听着,胸口起伏。
“就在这段哼唱之后,你念这几句。”林远指着屏幕上的字幕。
雪鸿点头,戴上耳机。录音师按下录制键。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而克制:
>“有些人活着,是为了让别人记住他们曾存在。
>而有些人死去,却让整个时代为之沉默。
>我不知道历史会不会写下我的名字,
>但我知道,那一刻,我没有退。”
话音落下,录音棚陷入寂静。三秒钟后,林远猛地拍桌:“就是这个味道!太准了!”
雪鸿摘下耳机,额角渗出细汗。那段台词是他自己写的,写在拍摄间隙的一张便签纸上,原本只是情绪宣泄,没想到李默看到后说:“留着,用在结尾。”
“你知道吗?”林远靠在椅子上,“这首歌出来以后,我已经接到五个影视项目来找你配音。以前都是专业配音员的事,现在制片方点名要‘有故事的声音’。”
雪鸿笑了笑,没接话。他知道,这不是声音的问题,而是人们开始相信??这个人,真的经历过什么。
下午两点,他刚走出录音棚,一辆黑色商务车悄然停在路边。车窗降下,露出慌壶的脸。
“上车。”她说。
他犹豫了一瞬,还是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车内整洁得近乎冷清,只有一本摊开的财经杂志放在副驾。
“去哪儿?”他问。
“城南仓库。”她目视前方,“有些东西,你该看看了。”
一路上两人无言。街道喧嚣掠过窗外,车内却静得能听见彼此呼吸。雪鸿盯着她握方向盘的手??骨节分明,指甲修剪整齐,没有任何装饰。这双手,曾签下无数改变他人命运的合同,也曾在他最狼狈时,递来一张名片。
二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一栋废弃的老厂房前。门口站着两名安保人员,见车停下立刻敬礼放行。
“这里原是八十年代的纺织厂,”慌壶边走边说,“现在归我公司所有,一部分改成了资料库。”
穿过锈迹斑斑的铁门,内部却是现代化恒温系统。一排排金属档案架整齐排列,标签清晰:【项目编号】【年份】【主演姓名】。
她在D区第七排停下,抽出一份文件夹,递给他。
雪鸿翻开,瞳孔骤然收缩。
那是《湄拉质土益》的原始选角记录。厚厚一叠资料中,赫然夹着他当年试镜的视频截图??穿着洗得发白的衬衫,站在简陋布景前,眼神紧张却执着。旁边贴着评审意见:
>【A组评语】:“外形普通,无流量基础,建议淘汰。”
>【B组评语】:“表演生涩,不适合男主角。”
>最下方,一行红色批注:【觉折保留意见:此人眼中有一股‘死不认输’的劲,值得赌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