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几人从惊吓中安静下来，凫羽接着又给了他们几人当头一棒：“运单给你们就给了，可现在的问题是，我对苹果的评价只有甜和不甜，脆和不脆。我这样的外行去看果子肯定很容易被骗。所以，我需要你们的帮助，你们得帮我找到，在定笮县对收货这件大事精通的人脉。”来吧少年，为三十万的运费努努力！小灰子几人急得抓耳挠腮。他们平时基本都在云岫县周边活动。定笮县隔了近一百公里，中间不知道有多少座山。这要怎么给凫姐帮忙？掰着指头，恨不得把认识的人全都捋一遍。但凡感觉和这事儿沾边的，抓起手机就打电话问都说世界很大。有了互联网之后，又说世界很小。着名的心理学家斯坦利·米尔格拉姆用“小世界实验”证明。如果，你想认识一位从未谋面的国外科学家。可能只需要：您的朋友->朋友的大学老师->那位老师在国外做访问学者的同学->那位学者->目标科学家。这个链条通常不会超过6步。此试验放在小灰子等人身上，很快就应验了。亲戚朋友一个个挨着问，再请这些亲戚朋友，继续帮忙问自己的亲戚朋友。一层层扒拉下去，只用了一下午时间，就有了定笮县溏心苹果的情况摸底汇总。小灰子龇着一口大白牙：“凫姐我这里有好消息，我表哥的小姑是做水果生意的，她家在咱县城有一个水果门市，每年要卖好几吨溏心苹果。小姑说可以教你看货。”“这个可以有，今晚就请咱小姑吃饭，你找家好点的馆子帮忙定个位。”“得令！”小红子也积极发言：“凫姐，凫姐，我大姨婆家二表叔的大外甥女的老公公，现在是定笮县溏心苹果核心产区干海乡的老书记。”凫羽这回是真高兴了：“哇，小红子，你这门路厉害了，赶紧联系联系咱表姐，问问看他们乡今年的溏心苹果有多少亩，产量和品质咋样？”“嘿嘿嘿我马上问，马上问！”小黄子表示：“我这边没有定笮县的人脉，但我外婆家，三个舅舅和五个表舅去年合伙买了4辆，96米长的重型半挂冷藏车，说是装20斤箱的苹果，一次大约能装1600箱左右。凫姐，我舅舅们要是敢坑你，我把我妈喊回来让她回娘家撒泼，我外公和几个堂外公生了十个舅舅，就这么一个女儿，我妈在娘家说话特别好使！”“好好好，你给问问咱舅舅们，从定笮县运到浙省省城，3000吨货要怎么收费？”“嘿嘿嘿，保证完成任务！”几人都是各种欢喜，似乎30万马上就能落到自己口袋里。唯独小黑子一脸为难的表情，纠结了好久才开口：“凫姐，我这边打听到的消息好些不太美妙！”众人：“啥？你赶紧说！”“这不是上个月的早熟和中熟的几个品种刚采摘结束吗？说是包园的老板们不挣钱的占一半，亏钱的占三分之一，挣钱的是少数。”凫羽虚心请教：“不挣钱和亏钱的，都是些什么情况？你给我们细说！”“一是遇到了丰年，今年每棵苹果树结的果子比去年多了三成，平均亩产4000斤左右，但苹果树都是比较年轻的树，养分跟不上。早熟和中熟的果子糖度很不稳定。线下卖得不好，线上更是骂声一片。不少主播跑去产地洋抖带货，就卖那种二十几块钱10斤包邮一箱的劣等货。”凫羽：“”洋抖购物？天天上当，当当不一样！这种的不坏口碑往哪里跑？“那些亏钱的大多都亏在损耗上，果贩子们拉一车回去，碰伤的可能要占三四成，甚至还有可能更多。”凫羽不是很理解：“为什么碰伤率这么高？溏心苹果的果皮明明就很厚！”小黑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咬牙骂：“这和当地的人工有关！本地几乎家家都有果园，能请去帮忙摘果子的，大多都是上了年纪没事干的老太婆。当地的工价不是按天算钱，摘一斤苹果还不到1毛，为了挣钱多老太婆们就会暴力摘果。当时倒进筐子里碰伤的地方，不是很严重的话大多都看不出来。隔一天两天，那伤口才会显现。”小灰子几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摘苹果的工价还不到1毛一斤？”这么一来，当地人工的口碑不就烂大街了么？小黑子深吸一口气，才悠悠道：“还有就是当地的一些黑心买办，你要想找果园都得通过他们。他们就帮着通个消息，一斤果子也要分润几分甚至是1毛钱。要想越过这些买办，被他们知道了，就会联合别的买家来坏你的事。”，！水果买办？凫羽不陌生。掌握着源头货源，他们有天然的优势。一斤几分一毛听上去确实不多。但3000吨苹果要是通过这些人，他们就得分走50-60万！小黑子的总结是：“反正我打听来的消息就是这些，他们本地人的口碑，这几年是烂大街了。隔壁滇省同样也在种丑苹果，人家那边同样的工价就能请到好工人，现在很多果贩子，宁愿去那里进货也不去定笮县。”这消息无疑对四方骡队是个巨大的打击。个个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凫羽很冷静。她开始琢磨起来。品质问题很关键。晚上得和小灰子的姑姑认真请教一下，这果子该怎么选。大不了，咱花钱请人一块儿跟着去看果子呗。人工的问题比较好解决。松茸不是马上就要结束了么？咱把仙桃寨的年轻人都拉去摘苹果呀！工价按天算，300一天，一个月能挣9000块，200人能找到。而且全村200人的行动，也不怕被当地人欺负了去。再有就是代办问题。咱凭什么要白给这些人过一道手？小红子大姨婆家二表叔的大外甥女的老公公，不是定笮县溏心苹果核心产区干海乡的老书记么？别拿老书记不当干部！乡里村里，这种老书记的话最好使！：（）我在海拔三千米的高原开渔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