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三十万运费的订单，小灰子等人甚至比凫羽这个出资方还积极。听到凫羽给出的解决方案后，迅速行动了起来。次日上午。凫羽不仅请到了小灰子表哥的小姑夫妻俩，帮忙去看果园。她给人的条件是，可以蹭她的包园价，拿货数量不限。还请到了，小黄子的两个舅舅和两个表舅当司机。舅舅们当然不愿意错失这么个挣钱的机会。长途冷链运输的价格，县城的行情就是，1吨生鲜运费在900-1400元之间。考虑到干海乡是高山地区，凫羽就把3000吨苹果的所有运输费，以390万的价格外包给了他们。至于人家舅舅们运一趟需要组多少辆车，司机要如何协调之类的，就不用她操心了。390万的运费听上去是不少，但其实利润率也就在25左右。这还是，他们家8个大车司机不拿工资才有的。现在赚钱是真的很不容易。小黄子外家整个家族都掏空了所有的积蓄，还贷了八十万，才买到了4辆，96米长的重型半挂冷藏车。去年这4辆车从落地就开始跑货，赚到的钱也才还了贷款的一半！眼瞅着，还完贷款的希望就在眼前。花点时间，陪这么个大客户去看果园算什么？小黄子这个，被舅舅们调教多次未果被无奈放弃的外甥，如今又变回了外家的香饽饽。两辆车，八个人就这么往干海乡出发了。就在昨天。定笮县干海乡的老书记赵应为，还是一副头秃，着急上火、操碎心的模样。苹果都开始着色了，还不见大果商来看果园。干海乡的海拔在2500-3000米，因为地势高，种植的都是晚熟苹果。早熟和中熟的行情摆在前面呢，晚熟的果子行情普遍不被看好。可乡里的晚熟苹果一共种了一万多亩，两万来吨的产量。大果商不来包园，难道要靠电商和零售？电商卖货还有要求。人家要的都是几毛钱一斤的下等果。说是好果子在网上不好卖！那种一次来摘几车的零售商，根本解决不了干海乡的大问题。季节性水果很要命。这种晚熟的溏心丑苹果，成熟后必须在半个月内采摘完毕。过了这个时间，丑苹果那种特有的嘎嘣脆的口感就会变软。一旦摘果时间拖到11月中旬，夜里就容易起霜。打过霜的苹果就彻底废了。当然，还有种法子就是摘下来放进冷库里留着慢慢卖。但放冷库的成本也不低。村民们宁愿贱卖，也不想这么麻烦。隔壁乡前两月，请了主播带着老干部们卖下等果，镇上还组织他们这帮老家伙们去考察过。结果，赵应为回来就说，自己丢不起这个老脸。更何况，那发货价才六七毛一斤的果子，卖出去不是砸自家好苹果的招牌吗？乡里的干部们，多次打电话诚邀往年来包过园的大老板们。结果，人家要不是推脱自己改行了，就是说自己囤着的中熟苹果还没卖完。为啥人家不乐意来干海乡？老书记心里门清！干海乡的yi族人占了七成。yi族人如果当你是朋友，即使是才认识的，能马上拉你回家宰猪、杀鸡，热情招待你很多天。但，要是有几句话没说拢，发生了争执，他们也有可能直接上手讲理。老支书正挠破头皮之际。自家去年新娶的儿媳妇小李，就给他打来了一通电话。小李和自家小子是大学同学。毕业后，来了定笮县的中学当老师。小李在电话里怎么说的？“我表弟的老板，手里有一个3000吨的溏心丑苹果的采购订单。他想问问咱们干海乡今年的溏心苹果种植面积有多少亩，还有这3000吨的订单能消化掉多少份额。还有一点，他家老板不想经手买办，希望乡政府帮忙协调和果农直接对话。”玉玉的老支书蹭的一下，从办公椅上站起来，声音都有些发颤：“小李，你的消息确信可靠吗？你哪个亲戚家的表弟，他的老板是什么来历？3000吨的订单算什么，再来两个3000吨我们干海乡都吃得下！不就是要精品货么？我现在就可以承诺，让他家老板任意在干海乡选货！！”小李当然不可能说表弟不靠谱。只把表弟发来的贸易公司相关信息，给自家老公公发了一份。商贸公司注册的时间短，不要紧。老支书自有办法打电话去州府，把这个公司的底细调查了个明白。然后，就知道了对方上个月的纳税金额！人家这公司规模不小！甚至还顺利查到了，法人代表凫羽就是四年前的高考市状元，同时也是京城中医大学的应届毕业生。大学生创业必须支持呀！，！状元是啥？从古至今，那都是人尖中的人尖！自己的废物儿子高考前后考了三回，才终于考了个二本！所以这样的能耐人做企业，不能不靠谱。老支书心神荡漾：“好，好，好！合该我们干海乡抖起来！”又赶紧打电话给儿媳妇：“小李呀，你赶紧把凫总的联系方式给我，我们特别欢迎她来干海乡考察。你放心，爸爸肯定会搞好接待工作的！你给你表弟说，找我们乡镇府协调就对了，那些个黑心买办光拿钱不办事！我们本地人的口碑不好，有一半是他们的锅！”在和凫羽通完电话后，赵书记心下大定。人老成精。他是绝对不允许这样的大订单，有流出干海乡的可能。无论如何，用尽什么样的手段，这个业绩必须留在干海乡！乡镇领导班子马上开了一场闭门会。与会人员开会前，都被要求签订了一份保密协议。会议结束后。全乡，苹果园五十亩以上的果农，都分别被干部们找来谈话。十几二十岁的，那些惯爱招猫逗狗的混子们，也被派出所组织起来，送去要搞为期几天的普法学习。各方齐发力，一天时间就将一切不稳定、疑似会影响订单的外力，给彻底控制住了。然后，由赵书记带头，热烈欢迎凫总的到来。：（）我在海拔三千米的高原开渔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