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儿今天回家这么早啊。”
灶房里，正在做午饭的云氏听到了沈砚川回家的声音，从门框內伸出脑袋来看他。
“嗯，”沈砚川点点头，“今天有点灵感，早些回来。”
云氏看著面前的长子那沉稳坚毅的脸庞，既欣慰又心疼。
沈重岳没给她说有关前世宿慧的事情，她也只觉得自己这个儿子忽地就长大了，和他爹共同扛起了这个家的大梁。
沈砚川其实上手田地也就差不多一年，有他帮忙的沈重岳觉得尚有余力，这才决心改草种。
一年前，他还是个细皮嫩肉、眉清目秀的半大孩子，皮肤白净如新磨的米浆。如今他身形已如那新锻的镰刀精悍，古铜色皮肤下肌肉分明，指节上那老茧长了又平，平了又长，就像起起落落的日月。
哐——
沈砚川走进房间，合上了门。
“娘。”沈砚舟稚嫩的声音在她腿旁响起，云氏低头去看幼子，发现他嘟囔著小嘴，闷闷不乐。
“怎么了呀，”云氏放下手中的菜，將沈砚舟抱在怀里，“怎么不高兴了？又和哪个小孩子打架了？”
沈砚舟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我没有。哥哥说不准打架，我已经很久没有打架了。”
“那是为什么不开心啊？”云氏用手指颳了刮么儿的小鼻樑。
“想和哥哥玩……”沈砚舟垂下小脑袋，低低道。
“哥哥最近忙，乖，我们不去打扰哥哥。”云氏哄道。
“哥哥一个月前就忙！”沈砚舟眼中有泪闪烁，“他天天都忙，没有不忙的一天。”
“那舟儿就要快快长大呀。”云氏在他耳畔轻轻道，“舟儿快快长大，就能帮爹爹哥哥忙了。”
“这样他们就没有那么累，就有空和舟儿一起玩啦。”
“真的嘛？”沈砚舟期待地抬起头，“那我怎么快快长大啊？”
“饭要吃饱，菜要吃全，觉要睡足，还要听夫子的话，这样没有几年舟儿就能像哥哥一样壮实了。”
沈砚舟兴奋地从云氏怀里一跃而下，大声说：“我一定可以！”
云氏眼神复杂地看著兴高采烈的小儿子，心中五味杂陈。
长大不会让问题变少，长大只会看见更多。
但谁能不长大呢？
……
沈砚川展开一张宣纸，提笔蘸墨，一笔一划勾勒出聚灵阵的轮廓。
外面的对话沈砚川没有听到。上个月沈重岳將这间屋子的隔音加强了些，力求给他一个安静地环境休息和学习。
不过片刻时间，一个聚灵阵便跃然纸上。
沈砚川这个野路子琢磨了一个月，还是琢磨出了点东西。有点像前世电路那一套，分析灵力在各个阵法节点上的状態，在纸面上就能初步判断一个阵法的可行性。
毕竟布阵材料昂贵，沈砚川浪费奢侈不起。
聚灵阵旁边，他又画了三个辅助阵块：优化、聚灵和溯流。
优化阵块顾名思义，將聚灵阵原始的阵法迴路中冗杂多余部分进行一次小的优化，可以小幅度降低浪费的灵力。
聚灵阵块，是辅助聚灵阵中核心功能的外加阵块，提高聚灵阵效率，增加聚灵阵內的灵气浓度，同时变相的提高灵石耐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