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卿疑惑看过去，眼药水就顺着眼尾滴落。
宋玉卿脸上表情冷淡，在看到裴淮的那一刻轻轻蹙眉，似有些不满。
宋玉卿泛红的眼尾，湿透的睫羽，一簇一簇垂着。看到这副场景，裴淮胸腔鼓噪的愤怒，瞬间消散，一滴眼泪，从宋玉卿白皙的下巴滴落。
裴淮心脏像是也被宋玉卿的眼泪沾湿了一般。
沉重地有些难受。
“你做什么？你又在发什么疯？”宋玉卿冷声质问。
裴淮已经走到宋玉卿身边，伸手去擦宋玉卿的眼泪，“你哭什么？”
“别哭了。”
“我不惹你了。”
宋玉卿本来就脸色苍白，看起来身体就弱，不掉眼泪的时候给人的破碎感都已经很强了。
现在眼泪一颗颗晶莹落下，给人的破碎感更加强烈，像是在被放置在桌边的瓷器，摇摇欲坠快要落地，碎成瓷片，让所有人都失去他。
让人心疼，舍不得，那些路上准备好要质问宋玉卿的话都被裴淮堵在心里。
宋玉卿：“？”
“我知道戚正清来看你了，也知道……”裴淮视线往下，看着宋玉卿的腿间。回想着那些文字。
宋玉卿：“……”
裴淮唇角牵起一点自嘲的笑，他能做什么？
“你别哭，我不找他理论，我听话，我不闹到他面前去。”
他再嫉妒，他也看不得宋玉卿哭，再嫉妒，他也可以忍受。
裴淮还在擦着宋玉卿的眼尾，再喜欢又怎么样？戚正清迟早会死得比他早。
“卿卿，我不让你难做。”裴淮低着眉眼。
宋玉卿很快拼凑出事情的经过，裴淮不知道从哪里知道，戚正清昨天晚上来找他了。
刚才是想来找他理论，但是看见他的“眼泪”，裴淮就不闹了。
宋玉卿手指抓住手心的眼药水。
另外一只手摸了摸裴淮的脑袋，“嗯。”
好狗。
叶司陵本来以为裴淮会和宋玉卿吵起来，没想到对外面那么刺头的裴淮，在宋玉卿面前可以做到这么卑微。
宋玉卿的一滴眼药水，他都看不得。
裴淮抓住宋玉卿的手腕，脸在宋玉卿手上蹭了蹭，“别瞒着我，你们做什么我都不介意，你们做什么都可以叫我一起。”
不能阻止宋玉卿和戚正清见面，那他至少要在现场吧。
宋玉卿眼睛都没有抬，敷衍裴淮，“嗯，下次我回家，也带你回家，我和戚正清睡床上，你躺床底。”
裴淮：“……”
裴淮声音提高了一些，有些不可置信，“我躺床底，看你们睡觉？”
还是看他们在床。上做？
宋玉卿：“我没让你看我们睡觉，只是让你在床底睡觉。”
叶司陵余光往这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