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落定宫墙之内,呼延玦便敏锐察觉到数道黑影如附骨之疽,悄然尾随其后。
他垂下头,对怀中之人低语,气息拂过楚栎耳畔:“楚栎,宫内禁地,高手环伺。你若信我,便让你的人退回府中等候。”
楚栎眼睫未抬,只懒懒抬手,对着暗处随意一挥。
几名暗卫立即如鬼魅般悄然退去,她则重新将头靠回他颈侧,全然交付的姿态。
这无声的信任仿佛一剂暖流,注入呼延玦心间。
他精神一振,身形更快几分,在错综复杂的宫苑间疾行,最终闪入一处假山后的隐秘暗道。
暗道内机关重重,呼延玦手法娴熟,一一解除。
或许是为了驱散沉寂,他低声解释道:“宫中药池虽珍贵,但父皇开明,允我们兄弟几人皆可享用。只是……每人仅有一次携外人入内的机会。”
楚栎缓缓睁眼,浅灰的眸子在昏暗光线下看向他。
呼延玦扯唇一笑,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意味:“本皇子还从未带过人来。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最后一道石门滑开,温热湿润的药香扑面而来。
眼前是一间极尽奢华的浴室,地面以暖玉铺就,中央一方药池蒸腾着淡褐色雾气,水汽氤氲,药香浓郁。
呼延玦将楚栎轻轻放在池边铺着雪白兽皮的软榻上。
“药池浸泡,一次至多半时辰。你且安心下去,我在屏风后等候。”
说完,他便转身走向一侧的云母屏风之后。
室内顿时安静,只余潺潺水声。
片刻后,屏风后传来细微的衣物摩擦声,窸窣作响,如同羽毛搔刮着呼延玦的心尖。
他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了一下,强压下回头窥看的冲动,寻了个话题试图分散注意力:“此池药性温和,于滋养经脉最具奇效,对你的身子应是大有裨益。”
“嗯……”楚栎的声音透过水汽传来,带着一丝舒缓,“感觉好了许多,多谢殿下。”
“举手之劳。”呼延玦仰头靠着屏风,手指无意识地缠绕着一缕墨发,“倒是你……这身子,究竟是如何落下的病根?”
“幼时遭人算计,先中了千魂引,后又坠入腊月冰湖,便成了这般模样。”她的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别人的事。
“千魂引?!”呼延玦猝然侧首,难掩惊诧,“那个自南鸢流传出的秘药?据说能悄无声息断人生机,且……无药可解!”
无药可解么?曾经或许是,但现在……
想到此次来北狄的最终目的,楚栎的唇角便勾起一抹极淡的、难以察觉的弧度,双手捧起温热的池水,漫应
,触感不对。
滑腻如脂……
眼眸不自觉瞪大,映入眼帘的景象顿时让他血液骤凝。
月光与水色交织下,一副如玉雕琢的身躯毫无遮掩地呈现在眼前,峰峦起伏,樱红点缀,水珠正沿着曼妙曲线滑入两股间的隐秘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