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涛重新坐回椅子上，点燃一根烟。
橘红色的火光在黑暗中闪烁，菸草燃烧的气味混合著机油和金属的味道。
他没有感到沮丧，反而有一种奇怪的满足感。
“红星，分析故障原因，制定改进方案。”
“故障分析完成：叶片材料强度不足是主要原因，加工精度偏差导致动平衡不良是次要因素。”
“改进方案：一，採用渗碳处理提升叶片表面硬度。二，优化叶片根部过渡圆角，减少应力集中。三，增加动平衡测试工序。”
凌晨四点，林涛依然坐在黑暗的车间里。
菸头在黑暗中一明一暗，思绪却异常清晰。
这次故障虽然是个挫折，但也验证了他们技术路线的正確性。
天色开始泛白，车间里的温度渐渐降低。
没有了发电机的热量，春日的寒意开始渗透进来。
林涛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腿脚。
早上七点，李明华匆匆赶到车间。
他看到停止工作的发电机和满脸疲惫的林涛，立刻明白髮生了什么。
“涛哥，涡轮增压器坏了？”
李明华走到设备前，用手摸了摸已经冷却的机体。
“叶片断了一片，其他几片也有裂纹。”
林涛將菸头扔在地上，用脚踩灭。
“按计划重新製造吧，这次用渗碳处理。”
车间里陆续来了更多的工人。
他们看到停止工作的发电机，脸上都露出担忧的表情。
没有自己的发电设备，一旦市里停电，整个生產线就要停工。
“小王，你去联繫市电力局，问问今天的供电情况。”
林涛对一名年轻工人说道。
“如果正常供电，咱们先用市电维持生產。”
王红林也赶到了车间，他的脸色有些难看。
昨天德国客商的回电刚刚確认了五万台隨身听的订单，现在发电机出故障，生產进度可能会受到影响。
“涛哥，要不要从外面租一台发电机？”
王红林看著那台静默的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