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要求听起来很奇怪，李明华和几个负责砌炉的老师傅都面露不解。
耐火砖之间讲究的是紧密贴合，哪有往里面填沙子的道理。
但林涛的威信早已在一次次的技术奇蹟中建立起来。
李明华没有多问，只是点了点头，拿起锤子就开始拆刚砌好的炉壁。
秦思源在旁边看得分明，她快步走到草图前，又看了看林涛的指令。
她不明白，为什么要用这种看似会降低结构强度的方式来砌筑。
但她还是拿出笔记本，將这个奇怪的工艺细节默默记了下来。
她隱约觉得，这背后一定有她不理解的热工学原理。
炉体很快按照新的方式重新砌好。
接下来是核心部件，缠绕铜线圈。
从旧变压器里拆出来的铜线很粗，泛著暗红色的光泽，但表面有些许氧化的痕跡和不平整。
李明华带著两个工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这沉重的铜线一圈圈的盘绕在炉体外部的绝缘骨架上。
线圈缠绕完毕，接上临时电源进行低压测试。
“嗡”的一声，线圈开始轻微振动。
几分钟后，问题出现了。
金属棒进入线圈的下半部分已经微微发红，而上半部分却依然是冰凉的金属色。
“坏了，这线圈不均匀！”
李明华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肯定是拆的时候哪里给拉伸了，电阻不一样了。”
这是一个致命的问题。
发热不均意味著磁场不均，根本无法熔炼出合格的合金。
要重新找一根这么粗的铜线，几乎是不可能的。
车间里的气氛瞬间凝重起来。
林涛的表情却依然平静。
他走到线圈前，伸出手，却没有触摸，只是让手掌在线圈表面缓缓扫过。
在他的视野里，红星系统已经完成了电磁场扫描。
一副彩色的磁场强度分布图叠加在线圈模型上，下半部分是刺眼的红色，而上半部分则是代表低温的蓝色。
几个匝间距异常的点被系统用红圈清晰的標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