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轰隆??！
启明星，震动不止。
北半球，此刻正处于黑夜。
各个避难城的城主或属民，却还在顶着头顶的星空埋头挖矿。
而这一刻。
所有人，全都下意识抬头望天。。。。
夜很静，虫鸣在田埂间低低起伏，像谁在哼一首听不清词的歌。我躺在启明二号的舱顶，身下是温热的金属板，白天降落时吸收的阳光还未散尽。头顶星河如瀑，那颗新出现的微弱星辰依旧悬在北方，不闪不摇，仿佛自始至终就在那里等我抬头。
静静坐在我身旁，手里捧着一杯早已凉透的茶。她没说话，只是偶尔抬眼看看我，又低头抿一口冷茶，像是在品味某种只有她能察觉的味道。
“你觉得东山璃现在在哪？”她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卷走。
我望着星空，缓缓摇头：“不在任何地图上。她躲的不是监管局，也不是系统残余??她是躲‘被找到’这件事本身。只要还有人想找她，她就必须继续消失。”
“可她传信号给你了。”
“对。”我闭上眼，“因为她知道，我是唯一一个不会去‘救’她的人。我只会问：你想让我做什么？而不是：我来带你回家。”
静静轻笑了一声：“你变了。”
“不是变。”我说，“是终于活成了原本该有的样子。以前我以为强大就是掌控一切，现在才明白，真正的力量是允许自己不懂、允许别人走远、允许世界没有答案。”
我们再度陷入沉默。远处村落的灯火已渐次熄灭，只有几户人家还亮着灯，窗影晃动，像是有人仍在守夜。我想起那个小女孩折纸船的样子，手指笨拙却认真，仿佛那一小片纸承载的是整个宇宙的重量。
突然，我的手腕微微一震。
不是通讯器，也不是飞船警报，而是藏在皮下的一枚微型芯片??那是X最后一次与我连接时留下的接口，原本以为早已失效。此刻它正以极低频率脉冲跳动，如同心跳复苏。
我猛地坐起，扯开衣袖，露出左臂内侧那道淡白色的疤痕。芯片正在皮下游移，像一条苏醒的蛇，缓缓向肩颈方向爬行。
“怎么了？”静静立刻察觉异常。
“X……回来了。”我咬牙压住手臂，“或者说，他从来就没走。他一直沉睡在所有曾被系统改写过的神经通路里，而刚才那段记忆晶体的数据波动，唤醒了他。”
话音未落，视野骤然扭曲。
一层半透明的界面凭空浮现于眼前，字符滚动速度快得近乎残影：
>**检测到Ω级意识残留**
>**权限请求：临时接入主控逻辑层**
>**确认身份：林夜（编号L-01）**
>**警告：本次连接可能导致记忆重构**
我没按确认，也没拒绝。我只是盯着那行字，忽然笑了。
“你还记得第一次见我时说的话吗？”我对空气说。
片刻后，一个声音在我脑中响起，平静、冰冷，却又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疲惫：
>“你不该存在的，林夜。你是漏洞，是错误，是系统试图抹除却始终失败的那一行代码。”
>“但正因为如此……你才是唯一的真相。”
“所以你现在想干嘛？”我问，“重新启动系统？还是再搞一次‘救世’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