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梵蒂的机械面罩下，传出一声细微的电流声，似乎是內部的某个元件，因为主人情绪的剧烈波动而產生了过载。
“我说，一天五千方的任务量，太少了。”秦川抬起头，环视著这片堪称宏伟的巨大工地，眼中闪烁著一种让梵蒂感到陌生的光芒，那是……兴奋与渴望。
“我能一天建两万方吗？”
秦川的声音不大，但在这片嘈杂的工地上，却如同最响亮的惊雷，狠狠地劈进了梵蒂的耳朵里。
梵蒂彻底愣住了。
作为光影教的荷光者，灯塔城的裁判长，梵蒂见过形形色色的人。
见过卑微乞活的尘民，见过野心勃勃的教士，见过悍不畏死的战士，也见过阴险狡诈的政客。
但梵蒂发誓，她从未见过像秦川这样的人。
也从未听过如此离谱的言论。
嫌工作太少？
主动要求將工作量翻上四倍？
这是疯子，还是傻子？
“呵呵……”足足过了十几秒，梵蒂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发出一声冷笑。梵蒂觉得，这是自己听过的，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
“秦川，我不管你是在故弄玄虚，还是想用这种方式来博取眼球。收起你那套在小地方譁眾取宠的把戏，这里是灯塔城。”梵蒂的声音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轻蔑。
梵蒂接著说道：“你以为搞建设是小孩子过家家吗？两万方？你知道那是什么概念吗？那是需要五百名尘民，加上三十台工程机械，连续工作一整天才能勉强完成的量！”
“既然你这么有自信，好，我成全你。”梵蒂向前一步，高挑的身材在秦川面前，带来了极强的压迫感，“那就把你的任务量，加到一万方。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完成。”
“我说的是两万方。”秦川再次强调，语气依旧平静，却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梵蒂的冷笑，凝固在了脸上。
梵蒂猛地站直了身子，那双冰冷的眼眸，死死地注视著秦川，仿佛要將秦川整个人看穿。
“两万方，你是认真的？”
“我什么时候跟你开过玩笑。”秦川摊了摊手。
空气，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了。
周围机器的轰鸣，似乎都变得遥远。
梵蒂就这么盯著秦川，足足过了一分钟。
眼前的这个男人，眼神清澈，表情坦然，没有丝毫的疯狂与虚张声势。那是一种发自內心的，对自身能力的绝对自信。
这种自信，甚至开始动摇梵蒂的判断。
“好！”梵蒂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出鞘的利刃，充满了决绝与狠厉，“君无戏言！既然你敢说，我就敢应！”
“从今天开始，你的每日任务量，就是两万平方米！工程质量，必须是a级！我会亲自监督你！”
梵蒂的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的光芒。
“我把丑话说在前面。从今天开始算，但凡你一天的工程量，少一个平方，你就挨一鞭子。少一万方，就是一万鞭！我荷光者梵蒂的鞭子，是什么滋味，你可以去问问那些犯了错的尘民！”
在灯塔城，荷光者的刑鞭，是比死亡还要恐怖的刑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