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死人了。羞死人了。”
“啊啊啊。我……我没脸见人了。”
“他怎么能……怎么能……”
整个澡堂瞬间炸开了锅，女兵们有的抱头蹲下，有的恨不得钻进地缝，有的则气得直跺脚。
她们的尖叫、议论、抱怨，混杂著哗啦啦的水声，將这个本该是私密放鬆的场所，变成了一片混乱的修罗场。
而这场混乱的核心，艾冰，依旧保持著那个诡异的姿势，僵立在原地。
她那只凝结著骇人力量的拳头，还停在半空中，仿佛时间在她这里真的被冻结了。
她的目光，死死地盯著地面上那块滚落在地的肥皂，冰蓝色的眼眸里，复杂的情绪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波接著一波地衝击著她引以为傲的冷静和自持。
震惊、羞愤、恼怒、茫然……
还有一丝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某种……难以言喻的怪异。
那个男人。那个秦川。
他竟然……竟然敢。竟然敢这样，在她艾冰的专属淋浴间里，用那种平静到近乎嘲讽的语气，说出那样一句话，然后……
然后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了？
走了？
“秦川。”
艾冰终於动了。她猛地收回拳头，那股骇人的力量瞬间消散。她没有去捡地上的肥皂，也没有理会周围女兵们那震耳欲聋的喧囂。
她只是猛地转身，冲向淋浴间，水流在她身上倾泻而下，仿佛要將全身的燥热和那份无名的羞恼全部冲刷乾净。
……
另一边。
秦川以一种堪比噬极兽追杀的速度，衝出了女澡堂。
他几乎是一路狂奔，直到衝进宿舍，猛地关上门，背靠著门板，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心跳如鼓，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
他环视了一下简陋的宿舍，確认没有其他人，这才像是虚脱了一般，瘫软在床上。
“完了完了。”
他躺在硬邦邦的床板上，双眼盯著天板，心神不寧。
“我的人设，彻底崩了。”
从“末世建造师”、“城墙英雄”、“救世主”，到“女澡堂偷窥狂”、“变態”、“流氓”……
这身份转换，简直比光影城从光明到废土的速度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