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
对，还有监控！
整个灯塔城的建设区域，都处於24小时无死角的监控之下。
只要调出过去几个小时的监控录像，一切的虚妄，都將被揭穿。
想到这里，梵蒂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猛地抬起手腕，对著个人终端，用一种近乎嘶吼的声音，下达了命令。
“给我接中央控制室。立刻，马上，调出三號工地，过去八小时內所有的监控录像，一帧都不能少！”
数据流从前段传了过来，疯狂涌入梵蒂个人终端。
那是一段来自三號工地最高权限监控的录像。
画面中，秦川闭目而立，如同一尊雕塑。
没有机械，没有工人，没有预兆。
大地，在他意志下沉降、夯实，其密度超越了灯塔城最高標准的合金地基。
数吨钢筋，如被神明召唤的游龙，在空中自行淬火、除杂、重组成完美的分子结构，化作幽蓝色的钢铁洪流，自行编织成超越了计算机最精密计算的建筑骨架。
紧接著，是混凝土的浇筑。
那不是浇筑，那是“融合”。灰色的洪流与蓝色的骨架完美地融为一体，没有一丝气泡，没有一毫缝隙，成型的速度，违背了物理学的一切定律。
梵蒂的呼吸，在看到这一幕时，彻底停滯了。
她见过末世建造师。
城主摩根，就是一位强大的建造者。她见过摩根建造时的场景，那同样是一种超凡的力量，能够加速材料的凝固，强化结构的稳定。
但那依旧是在“建设”的范畴內，需要大量的尘民辅助，需要测量工具的配合。
可眼前秦川所做的，已经完全超出了“建设”的范畴。
这是……创造。
“不……不可能……”
梵蒂的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的金属手套中，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她快速地拖动著进度条，画面以百倍速播放，那座宏伟的兵营建筑群，就在她眼前，以一种梦幻般的速度，拔地而起。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充满了暴力而和谐的美感。
监控录像的最后一帧，定格在秦川睁开双眼，长舒一口气的画面上。
数据流中断。
梵蒂的视网膜投影恢復了正常，但她的世界，却已天翻地覆。
“假的……都是假的。”
她猛地衝到那栋最近的兵营墙体前，那面光滑如镜、闪烁著金属光泽的墙壁，仿佛在无声地嘲笑著她的无知与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