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了，她虽然看不到，但其实也已经习惯了。
未央帝君目光柔和，随后摇了摇头道，“其实，是父亲对不起你，你的失明，其实是为父种下的因。只是苦了你，让你承受这果。”
姜未央呆愣在那里，随后轻轻摇头，“不管如何，未央不会责怪父亲的。”
顾长歌看着他们的父女情深，心里莫名有些饶有兴趣。
这姜云今天还真是接连让他惊讶，不过这种舐犊之情，他是体会不到的。
“你女儿的失明，我的确是有办法解决，不过正如你所说，如果你给我的那些消息，不足以让我满意，那后果你应该是能够想象的。”他淡淡说道。
未央帝君沉声应道，“盟主大人请放心，其实我从很早之前就知道，苍茫当中，除却运主一直在谋划之外，其实还有不少同等存在，在窥伺蛰伏，只不过那些存在，都很聪明，一直藏匿于世外虚无当中，几乎不和诸世接壤。”
“这次仙道盟的背后，其实就和那些存在有关，我怀疑，应该就是曾经的前贤领袖之一，被称为西圣的希女。”
“希元文明如今已尽在盟主大人的掌控下，连希元圣堂也难以幸免，而作为希元圣堂开创者，曾经掌控轮回之镜的希女，却迟迟不现身，自黑祸浩劫结束后，西圣就曾销声匿迹过一段时候，后面才带着轮回之镜，开创了希元圣堂……”
“而且，当代的希元圣女，已经销声匿迹许久了，我听说她上次是自盟主大人手中逃走的，我也想过，她很可能就是被暗中的希女给救走了。”
未央帝君侃侃而谈的这些猜测，其实也是他想向顾长歌证明自己的价值。
顾长歌目光幽邃，对于姜云这话不置可否。
希元圣女的所在，他其实一直都很清楚，上次让她逃走，其实就是故意为之，想以她为鱼饵，钓出更大的鱼。
只可惜，她身后的大鱼很聪明，知道希元圣女就是鱼饵，知道她身上就有轮回之镜，但也同样按捺得住，不肯现身。
未央帝君这话，倒是给了顾长歌一些别的提示。
曾经抗衡代天的那些领袖人物，他虽然并不在意，但能活到如今的，中途肯定接触过一些先天时代的存在。
就比如中君，也就是姬含景的父亲，便是一尊货真价实的先天神明。
先天时代距离如今，实在是太久远了，久远到能追溯到苍茫诞生之前，其实他早就知道，如真祖这般的存在，又岂会不知道苍茫诞生后的无数未来。
也就是说，有一些漏网之鱼，是在当初的某位真祖的允许下，故意遗留下来的。
毕竟也只有真祖才能隐瞒真祖。
苍茫诞生之后，清浊两分，清气上浮，形成本源界，而浊气下浮，形成了苍茫。
其实，关于后世所预料猜测的浩劫的由来，一直都是源于三位真祖当中一人的理念。
本源界并不完整，所以需要浩劫的存在，不断自苍茫中提取真实物质、本源物质，从浊气中凝练清气，使得本源界趋近于完整。
当然，这并不是顾长歌的理念。
“仙道盟的背后，的确是藏有不少人物，至于是不是你所说的西圣，这还有待商榷。”顾长歌思绪回来，扫了未央帝君一眼，对于他刚才的那番说辞，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西圣再怎么厉害，也终究只是一位前贤，实力比全盛时期的凌玉灵强不少，但也有限。
顾长歌还不至于会去忌惮这么个小人物。
但他唯一在意的便是，黑祸时代时，那所谓的铸造初代文明至宝的图纸，是如何流通到苍茫当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