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拥有祂，祂属于谁。
是早就写在时间尽头的定局。
他做了一直想做、此前没找到机会的那件事：搂住神明的腰。
地狱之主的性格是标准的dramaqueen，想做什么就一定要声势浩大，最好让全世界都看得到。
他在神明反应过来推拒之前，当着卡布卡和楚情的面，低头亲了下祂的侧脸。
宣告所有权的同时还有点儿遗憾，要是恶魔小子也在就好了。
让那小混蛋看清楚，哪怕他们是同一人，能对祂这样做的，也只有自己。
神明首次触发神力失控，就是因为魔主的吻。
这一回也是同样。
那个吻落下的同时，非常短暂的，祂眼前再度浮现幻觉，看见那个呼唤自己的幼崽。
“父神……”
“父神？”
小蘑菇还蹲在那儿哭。
神明不该为他人的悲痛动摇。
可祂确确实实在这个孩子的眼泪中感到相似的哀伤——那不是共情，而是心疼。
祂以为自己感受不到情绪，直到几度被小家伙触动。
这孩子与自己是相连的。
可是，为什么？
称呼的含义究竟代表什么，难道有朝一日，祂将与另一个尚无从知晓的存在共同孕育一个新生命？
……怎么会？
“父神……”
忽然，崽崽的称呼变了。
「母亲。」
他这么说。
姜宵猛然从幻觉回到现实。
那声呼唤却仍在耳边萦绕。
但那不再是祂一人的幻听，别人也听得到。
地狱之主、卡布卡与目睹祂被亲吻而差点儿发疯的楚情同时显现出惊诧，转头看向声源处。
「母亲……」
窗外血月依旧，可“茧”不见了。
准确地说不是消失，它仍然在那儿，却只剩糜烂的一滩，如同来不及逃跑、在春日消融的雪人，更是羽化后被丢弃的蝉蜕。
它所保护的，所供奉的，所饲育的，同样不在原处。
异神，苏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