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就算了,毕竟有契机,相处早,但突然又冒出一个新人来,整日出双入对,后来居上最可恨。
他等不到人。
“我不想和你交往了,”女人眼眶红了,“特别是,在你伤害卡尔之后。”
“……不要”
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耳朵似乎听到了什么,分不清,是他发出的吗?又想起近日的事,嗤笑了一声。
“你指挥,偷袭我们队伍,伤害我的队友——我的朋友和家人。”
“在此之后,还不放过我们,一路追杀。”
“我真的很想亲手了结你。”
听到这话,阿瑞斯失神了,身上好像痛觉缺失了,脑子嗡嗡响,爱的反面是什么?
她低头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人,“你是不是恨我,想报复我?”
视线交汇,他没法发声,她听不见内心的注解,只看见那张脸涨红,脖颈上青筋泛起,像充了气,挣动时叶片锯齿扎进嫩肉里。
无需解释,她总不信,除了鸟队,他们没有别的队伍可供选择。
“有意见冲我来,别动我身边的人。”
手指触摸电筒的顶端,筒头镶嵌的钨钢破窗珠,质地坚硬,她将它放下,摸向外腰带挂着的刀鞘,往上摸到刀柄。
左手挡住眼睛,闭眼想了想,叹了一口气,最终放下。起身蹲在男人面前,手搭在下颌,拇指擦过脸颊,扒开硬结的泥块。
“怎么长尾巴了?”
温暖、细腻、柔软的手指在脸上游走,当她闭上眼睛,暖流如缕包裹男人全身,洗濯大脑,压在地面的尾巴逐渐消失。
不是很生气,对他很失望吗,为什么还帮他治疗?死灰又复燃,阿瑞斯觉得,只要有一点希望,他就放不下。
手抽离,气息变淡,光亮熄灭,人也离开。地上的人蛄蛹着翻身,但她离开后,旁人立马跟进,挡住光线,扣头塞嘴。
徐珊珊走向等在一旁的男人,心里念叨着,她还是心软,看他那副样子,本想给他两拳的,下不去手。
将手电还给洛伦斯,一路送至车内。
车门打开,里面坐着一个人,停手看来,向她伸手,徐珊珊摆手婉拒,自己攀上车。
他自己身上就有伤,哪还用他拉。
肖寒:“困了吗?”
“还行。”她想往前去取东西,才发现驾驶座还坐着一个,音量提高,“宋晓宇,你坐这儿干嘛?”
“找个地儿睡啊。”
她坐过长途绿皮火车,硬座,下车的时候,腿都是僵的,根本睡不好,侧歪着头,不时醒来。虽然驾驶座可以调角度,也不如找床睡吧。
洛伦斯本来都准备走了,听见这声又转回来,冒头说:“对啊,你搁这干嘛?”
洛伦斯:“那边位置还空着。”提前堵住他的借口。
宋晓宇没理他,只和向导解释:“我想守着你,万一出事,两人有个照应。”
她听这解释,也不无道理,本来三人一直都在一块,很少分开,只是担心,“你那里不好睡吧。”
宋晓宇:“那我也上床?”
他都能上床了,那他也可以。
洛伦斯:“我守驾驶座。”
停停停,她的关心,可不是让他们得寸进尺的。徐珊珊白了他一眼,“你跟他去找张床睡。”
然后转向洛伦斯,“好意心领了。劳烦你帮他找个床位,这里不需要别人。”
惨遭驱逐,宋晓宇不甘心,退而求其次,不愿挪窝,“我就睡这里就行了。”
洛伦斯:“那我可以睡床底。”
哪有床底?她愣了一下,半天才反应过来,应该是座椅下方,放脚的地方,狭长的空间,对于这些人来说,很挤。
没法了,她直接站起来,跳下车,跑到车前,打开驾驶舱门,把男人拖下来,推着他的后背,蝴蝶骨包裹在肌肉中,肉感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