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火气这么大？”
“因为我讨厌在下班以后见客人，”杜黎昇挑挑眉，“一句了，还剩两句。”
“你怎么——”钱松及时住嘴，“我没说完哈，这句不算。”
杜黎昇不说话，双手抱胸，垂眼看着钱松。
“我是想问你，”钱松原地踱了两步，“我是想问，乔伊真来了？”
杜黎昇点点头。
钱松拍拍脑门，满脸懊恼，“这孩子到底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杜黎昇把这句感叹也当做问题，“好，三句话问完了，滚吧。”说完，他拽住钱松的胳膊往门口拖，把他丢了出去。
“杜老——”
“板”字还没出口，杜黎昇已经把门关上了。
钱松在门外喊：“您没欺负他吧！”
杜黎昇懒得理，转身离开。没过一会儿，他收到钱松的短信，预约第二天的早间档。
一般情况下，杜黎昇早上是不工作的。但对于消费达到一定金额的客人，他会开放早间档的预约，以便他们需要紧急服务时，可以尽快预约到位置。
在所有客人中，钱松的消费金额高居第二位。
杜黎昇在心里竖了个中指，给钱松回复了ok的表情。
钱松这样的人，杜黎昇不是没见过。这类人热衷于施舍真心，却从来不敢去爱。他们把自己的欲望作为秘密，把守护秘密作为生活的核心。一旦秘密被人发现，他们就会陷入混乱，做出各种各样意想不到的事。
杜黎昇叹了口气，命令自己别再去想这些事。他满心疲惫，重新走到走廊尽头，推开那扇隐蔽的门。
这一回，铃铛声没有响起。
他打开灯，低头看向跪坐在门口的人。那人正仰着头，被灯光晃得闭起眼睛，看起来更乖了。
“主人，您回来了。”他说。
杜黎昇看着他，心想：这是我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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