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父亲。
胡惟庸依旧靠在墙角,双目紧闭,一言不发,像是个死人。
“別看他了,”毛驤的声音冷了下来,“他救不了你,更救不了你们胡家满门。”
“咱家只给你十个数的时间。”
“十。”
“九。”
冰冷的数字,像一把铁锤,一下下砸在胡善的心上。
“八。”
“我……我说……”胡善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他只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哪里见过这等阵仗。
“是……是漠北的一个部落……”
“火狼王,叫……叫阿鲁帖木儿……”
“他是……他是前元丞相脱脱的孙子!”
“他说他整合了漠北好几个部落,有……有五万铁骑!只要我爹在京城动手,他就会立刻南下,直取大寧!”
胡善竹筒倒豆子一般,將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他还说……他还说……”
“说什么?”毛驤追问道。
“他还说,朝中……朝中还有人会响应他!是……是吉安侯陆仲亨!平凉侯费聚!”
“砰!”
一直沉默不语的胡惟庸,猛地用头撞向墙壁!
可惜,他身边的锦衣卫早有防备,一把就將他按住,动弹不得。
“逆子!你这个逆子啊!”胡惟庸发疯似的嘶吼著,双眼血红,死死地瞪著自己的儿子。
他没想到,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最后,竟然是被自己最疼爱的儿子,亲手葬送的。
毛驤看著这一幕父慈子孝的大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要的,已经到手了。
“很好。”他拍了拍胡善的脸,“胡公子,你很配合。”
“那……那我的家人……”胡善带著一丝希冀,问道。
“放心,”毛驤的笑容,无比灿烂,“咱家会给他们一个痛快的。”
“你……你言而无信!”胡善的眼睛猛地瞪大。
“咱家只说看你表现,可没说要放过他们。”毛驤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飞鱼服。
“陛下说了,对坏人,就要坏到底。”
“拖下去,好生『伺候。咱家要知道,那陆仲亨和费聚,具体是怎么回事。”
“是!”
胡善绝望的惨嚎声,在阴森的詔狱里,久久迴荡。
……
坤寧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