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查。”周默顿了下，“但我发现它和陈茂宇名下的广告公司共用同一个银行结算账户。而且，它的营业执照变更记录显示，半年前法人变更为林婉的表妹——李雯。”
她眼神一沉。
林婉交出证据后就彻底消失了。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但现在看来，她身边的人还在被利用。
“别打草惊蛇。”她说，“先确认他们有没有新的动作。”
“已经在监控了。”周默说，“他们昨晚发了新一轮稿件，准备明天上午十点集中推送。标题都很毒，比如‘她靠出卖闺蜜翻身’‘真相曝光：所谓受害者全是表演’。”
“时间？”她问。
“明天十点整。”
“那就赶在他们前面。”她说，“今晚八点，让所有澄清材料同步上线。找三家主流媒体背书，把事实铺出去。”
电话那头犹豫了一下。“可平台审核需要时间，这么短……”
“不用等审核。”她说，“我们自己发。官网、公众号、合作媒体渠道全开。只要内容真实合法，后续就不会被动。”
周默没再说话，只应了一声“好”。
挂断后，她站起身，走到窗边。天色阴了下来，远处楼宇间的灯光陆续亮起。她拿出手机，翻到一段录音——那是顾南舟提供的护士站监控音频，里面清楚录下了任远舟指示医生篡改病历的过程。
她没打算现在公开这段录音。但她知道，总有一天会用上。
晚上七点五十分，沈知微的企业官网首页更新。头条文章题为《关于近期网络谣言的严正声明》，全文一万两千字，逐条驳斥过去三个月内流传的所有不实信息，并附上近百份证据截图和法律文书扫描件。
同一时间，三家财经媒体同步转载。两家门户网站将其置顶。知乎热榜第一出现提问：“为什么所有人都在攻击沈知微？”底下最高赞回答详细梳理了整个事件脉络，阅读量迅速突破百万。
八点半，微博热搜前十中，五个词条与澄清内容相关。原先预定发布的黑稿因流量反噬，多数未能上榜。
深夜十一点，周默发来最后一条消息：“星澜文化的后台服务器刚刚主动关闭了所有对外接口。他们撤了。”
她看完信息，合上电脑。
窗外雨开始落下，打在玻璃上发出细碎声响。她拿起桌上的U盘，放进抽屉最底层，锁好。
然后她拨通了一个号码。
“是我。”她说，“你可以出来了。”
电话那头很久没有回应。
直到一声极轻的呼吸声传来。
她握紧手机，声音很轻：“风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