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卫星图。”她说。
程雪阳切换界面。画面缩放,定位到仓库位置。屋顶平整,四周有高墙围栏,门口停着几辆白色厢式货车。
镜头拉近。
她看到仓库侧面有一行印刷标识。
蓝底白字,清晰可见。
“仁济医院指定合作供应商”。
那是她母亲生前住院的医院。
她的心跳再次加速。
监测仪绑在她左手腕,发出轻微震动。屏幕上的数字跳动:132,138,145。
程雪阳看了眼数据。“你心率太高了。”
她没说话。
记忆回响第二次启动。
画面回到三年前的基金会会议。她正在汇报季度项目进展。PPT翻到一页,展示药品分发情况。
一张照片上,几个孩子站在药箱前微笑。箱子外包装印着熟悉的标志——仁济医院LOGO。
她当时只觉得欣慰。
现在她明白了。那些药根本不是用来救人的。
记忆结束。
她抬起手,摘下监测仪,扔在桌上。
“任远舟用慈善做掩护。”她说,“他把高价药低价卖给基金会,再通过我们把药运出去,转手卖到黑市。利润翻十倍。”
程雪阳调出财务记录。“新康联的账面上,这笔捐赠作价三百二十万。但实际市场价值超过两千五百万。”
“而真正收到药的患者,不到百分之五。”
房间里安静下来。
程雪阳关掉投影,打开另一台电脑。“我刚才联系了国际刑警的技术组,他们愿意协助追踪这笔药的最终流向。”
他输入一串代码。屏幕刷新,跳出一个新的数据库界面。
药品批号追溯系统。
他把顾南舟提供的氯氮平编号输进去。
等待三秒。
结果弹出。
这批药最初由德国一家制药厂生产,出口许可证注明用途为“临床研究”。
目的地:中国。
进口方:仁济医院精神科。
但医院的采购记录里,没有这笔交易。
“他们伪造了进口资质。”程雪阳说,“用医院名义报关,药一落地就被调包运走。”
沈知微看着屏幕。
她终于看清整个链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