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去了。”
她摘下耳机,放进包里。
登机广播第二次响起。
他们起身走向登机口。
飞机起飞后,沈知微系好安全带,闭上眼睛。
程雪阳坐在旁边,翻看平板上的资料。
“柬埔寨那边有进展。”他说,“周默联系的记者拍到了仓库内部照片。那些药箱还在,标签都没拆。”
“有没有拍到人员进出?”
“有。每天凌晨两点,会有两辆货车进出。车牌被泥巴遮住,但车型一致,应该是固定路线。”
“通知当地警方了吗?”
“暂时不行。那个区域属于灰色地带,执法力量薄弱。但我们可以在他们运货时拦截媒体拍摄。”
沈知微点头。
她打开自己的笔记本,调出母亲用药日志的扫描件。
一页页翻过去。
直到最后一页。
那里贴着一张便签,是母亲的笔迹。
写的是:“晚晴,药苦,但活着更苦。别恨任何人,好好活。”
她手指停在那行字上。
很久没动。
程雪阳轻轻碰了下她的手臂。
“你还好吗?”
她收回手,合上电脑。
“我没事。”
飞机进入平流层,灯光调暗。
她靠在窗边,又一次闭眼。
心跳平稳。
记忆回响没有启动。
她睁开眼,看向窗外。
云层之上,天空清澈。
程雪阳低声说:“等这件事结束,你有什么打算?”
“我想办一所学校。”她说,“教年轻人怎么看懂一份合同,怎么识别虚假信息。不一定要成为金融精英,但至少别被人骗。”
“听起来像梁教授的课。”
“他是我母亲的朋友。也是唯一提醒过我的人。”
程雪阳笑了下:“那我来当法律顾问。”
她也微微抬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