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眨眨眼睛:“什么?”
“当天正是天机门夜门主带着弟子们到来那天。”楚惊寒道:“我已将这件事上报给萧宗主,宗主同样认为此番是天机门所做。”
苏念道:“只凭这就确认是天机门也太。。。。。。”
“苏姑娘,你别忘了子母控心术本就是天机门的秘法。”楚惊寒道,“旁人既找不到这秘典,也学不会这等秘术。如今时间、方法都指向天机门,若说是旁人借此陷害,恐怕才不客观、不理智吧?”
苏念不说话了,她伸手在地上捡了块冰,放在手心用体温暖化,然后将融化的冰水在鼻尖嗅了嗅。
冰水里有一种雪山独有的甘甜气味,她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一口。
“你做什么?不是说了不能喝村里的水吗?”楚惊寒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连忙将她手中的冰水打掉,又从身上掏出了一块手帕递给她。
苏念接过来擦了擦手:“放心,这水没毒。”
“你怎么确定没毒?谁知道下毒人会不会丧心病狂,谁知道这种毒会不会顺着什么东西飘进河里。。。。。。”
“我确定没毒。”苏念斜睨他一眼,将手帕还给他。
“我们这些做医师的,诊断用药需得操一百二十个心。合理的推测是有必要的,但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不敢轻易下定论。病人本就煎熬着,若是因为胡乱猜测误诊耽误了时辰,病人能找谁说理去?”
“。。。。。。”
“走吧,这里与浣溪镇下毒的并不是同一人。”苏念道。
楚惊寒默默跟在她身后:“怎么看出来的?”
“唔,直觉。”
楚惊寒显然有点崩溃:“刚才还说不能胡乱猜测,怎么又靠直觉判断上了?”
苏念把玩着挂在胸口的那枚骨哨:“那人不是这种风格。”
慕容织虽然性格古怪狠辣,行事作风也让人捉摸不透,但他出手向来目的明确,极少滥杀无辜。无缘无故下毒杀害整村村民不像是他能干出来的事。
可若不是他,那会是谁?
苏念脑中早已浮现出了一个她完全不想相信的名字——秦鹤年。
早在浣溪镇时,秦鹤年便几次三番想要用毒杀害浣溪镇全镇,只为逼迫墨尘现身。可惜他手下的人办事不利,再加上慕容织并非真心臣服,这才叫苏念和墨尘钻了空子。如今他用的手法简直与在浣溪镇时如出一辙,只是这次不知他会用什么毒?又是什么目的?
此人初登玄阴教教主之位,行事诡谲阴毒,在江湖上从未露过面。根据慕容织的说法,他曾是上任教主幽冥玄君的心腹,但他却极少使用玄阴教的招式,反而处处用毒。
若是墨尘在这里就好了。她叹了口气,关于秦鹤年的事情,墨尘一定知道不少,只是之前两人相处时,苏念尚不清楚他真实身份,从未问过他魔教的事。
“咱们去祠堂吧,此地不宜久留,最好尽快寻个别的去处。”苏念道。
“别的去处?”楚惊寒一怔,继而道:“附近就这一家村落,若要找别的去处,只怕要去昆仑之巅了,但咱们这次只有不到二十人,怎么带村民们回去?”
“那就回去再多叫些人来。”苏念道,“这里不安全,我怕下毒人还没有走远。”
楚惊寒还想再问什么,就听身后的丛林中一阵利风袭来。
他极为敏锐地迅速转身躲过,一枚梭镖“嗖”的一声嵌进他脚边的泥土中,上面挂着一小缕染着血迹的布条。
“有人!”
楚惊寒瞬间警觉起来,将苏念护在身后,剑出鞘了一半,紧握在手,紧张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